“我们还能有其他办法吗?就算做个通房丫头,我也不想再过现在的日子了,活着真的好难啊!”徐悦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悲哀,长年累月的压力早已让她没了泪水。
“不会的,小悦,别说这种话,我有游鱼符,捞点东西上来是没问题的。”
“你的符最好有用,我说你还不如把符卖了买点好吃的,吃完我就去跳海,我是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我不是在想办法吗!”徐程的情绪忽然爆发了,然后极度疲倦地开口道:“我过得也很难,互相理解一下,好吗?”
“好,我不提这个了,要是这个人到时候反悔,独占修仙者身上的东西怎么办?”徐悦的眸子再度黯淡了下来。
徐程咽了口唾沫,叹息到:“那只能拼死一搏了,死前带走一个也不算亏了,我已经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了。”
徐程兄妹二人想过无数种办法,依旧无济于事,他们曾两次尝试偷偷溜进商盟的大船离开这里,可一对普通的兄妹怎能溜进戒备森严的商队贸易船,直到商盟的人放话下一次再进来就杀掉他们,这才让他们彻底死心。
徐悦甚至想过进青楼,可西冥群岛没有官府,青楼不比有官府背书的教坊司。进了青楼的门,若是没有绝色的容颜找到几个金主,不出半个月,就会被顾客当成玩物般折磨致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每年光是利息就足以压垮兄妹二人,而他们的父亲,已经死了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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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珊岛,囚牢。
陈统铭被一盆冷水浇醒,狱卒手持衙门的判决书,冷漠地宣告道:
“陈统铭,盗窃元达商会海石,数额巨大,本当以劓刑伺候,鉴于其如数上交的份上,减免为牢狱三年和五十大板。”
“罪人谢恩。”陈统铭低着头,在满是排泄物的阴暗囚牢里俯首认罪道。
待到狱卒走后,陈统铭才捶胸顿足,只恨自己太过愚蠢,脑子一抽就干了傻事,好在衙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他杀了元达的人,不然等待他的就是秋后问斩了。
“我这是何苦呢,冒这么大的险,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陈统铭以头撞墙,他至今没有听到兄长的消息,看来他们对自己太过失望,根本不来探视,或者干脆就没有回到这座岛上。
不甘、愤怒、绝望、后悔的情绪瞬间充斥在了陈统铭的心中,五味杂陈。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陈统铭掩面,看着身边的稻草堆,他感到一阵天昏地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了下去,如同烂泥。
“起来干活了!”
狱卒的声音响起,牢门被重重地打开,戴着镣铐的陈统铭被押解着到了码头。
码头的力工大都是监狱的囚犯,不用给工钱,一天喂几条半生不熟的鱼就行。
一百四五十斤的鱼获抗在肩头,双脚戴着镣铐的陈统铭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码头和货船之间。
恍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口诀,五气朝元的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