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羽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几位官吏的锐利目光,那位被石块击中、满脸是血的带头官吏,目光如炬地盯着陆小羽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死定了,小畜生,还想跑?给我把它抓过来。”
话音未落,剩下几位官吏纷纷抽出锋利的兵器,犹如一群饿狼般朝着陆小羽猛扑而去。
这时人群中钻出了几位手持棍棒衣衫褴褛的人,挡在了这些官吏身前,不是别人正式以陆达为首的“互助会”成员,陆达揪着陆小羽的耳朵嘴上骂骂咧咧的数落着:“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多管闲事,臭小子你怎么就不听呢,嫌自己命长是吧?”
陆小羽被揪着耳朵,脸上却满是倔强:“他们那家人我在我们刚来这儿走投无路的时候,还给过我们吃的,你和鸣哥不都经常告诉我要做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吗?人家马上死我们面前了,怎么现在到这有变卦了?这说出我们我还有什么脸面见道上的兄弟?”
陆达显然被这灵魂三连问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这……这能一样吗??跳到台面上跟官府作对那不是找死吗?你给我上一边呆着去,等会儿再收拾你。”
说完,陆达将陆小羽拉到一旁,脸上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官吏们说道:“这位官爷,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孙子他从小脑子就不好使,我这就让他给您磕头赔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您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然而,带头的官吏显然不吃这一套,他脑袋上的鲜血让他的愤怒更加难以遏制:“死老头,我认得你,陆达是吧,你们这群流民乞丐凑一堆,也不过是一堆臭蛆,现在还敢袭击官府人员,你们所有人的脸我全都记住了,你们死定了。”
说完他将视线一转,看向了陆达身后手持棍棒的几位流民乞丐:“官府以前没去处理你们是觉得你们这堆人不过是一堆蛆虫,臭虫,懒得管你们,如今还敢公开与官府作对,真是反了天了,你们的脸我全记下了,现在立马把手中东西丢掉赶紧滚,我只杀这爷孙俩,其余人我暂不追究,不然就是与县令为敌,与整个大殷王朝为敌,被逮住全都得抽筋扒皮,听到没有!”
官吏的话音如同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他满脸狰狞的模样和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让人心惊胆战。虽然与整个大殷王朝为敌显然是夸大其词,但有一点他没说错,与官府作对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围观百姓见到冲突升级,也都鸟兽作散。
陆达注意到身后跟来的八位流民乞丐双腿打颤,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其中大部分人似乎随时都会丢掉棍棒逃跑,只有其中两位坚定的站在陆达身后,这两位是因为他们的命是陆达和也鸣亲手救下的,所以才会如此坚定。
虽然他们做好了共进退的准备,但即便是他们心里也没底,握着棍棒的手心全是汗水。
毕竟他们只是一群流民乞丐,没有太多的规矩和战斗力,一旦遇上真正的困境,就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丢掉棍棒逃走了,有了第一个带头逃跑的人,剩下的乌合之众也纷纷效仿,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三个人留在陆达身边与官吏们对峙。
陆达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如果只是一两位官吏的话,或许这群流民乞丐还敢上,但面前有七位持刀的官吏,与他们人数相差无几,他们这群流民乞丐的劣势就暴露无遗了,不一会儿,就跑了一大半的人。
注意到这一情况的官吏们顿时哈哈大笑:“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些许的震动就会把你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逃,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一群流民乞丐聚在一起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们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差点没吓得尿裤子!哈哈哈哈哈……”
官吏们的嘲笑声此起彼伏,陆达的脸色愈发阴沉。
而原本瘫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也陷入了绝望之中。他听着身边妻女老小的哭声,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那种看到希望之火光随后又被官吏们亲手掐灭的落差感,让他面如死灰。
带头官吏捡起之前被石头砸落的刀,冷笑着说道:“不知感恩的东西!我给过你们机会,现在你们完蛋了!”
官吏身边的人接着说道:“就是就是,你们这群贱民,官爷给你过你们机会跑还不珍惜,我看就是狗不能喂得太饱,人不能对他太好,是不是给你们脸给多了,信不信我让你们全飞起来,就你们这群贱民要是放冰汽时代,我就把你们全扔到火炉的最外围去,冻死你们!真以为你们凑一堆就飞龙在天了啊,世界上最没用的三种东西,一是蚊子二是苍蝇,三就是们这群不知所谓的贱民。”
带头官吏听到这话很是受用,没想到自己手下还有这等能人将士,虽说不清楚他话中的某些含义,但就这捧哏的气势,完全就是自己最好的狗腿。
带头官吏刚想好好夸奖一下这位下属,循着声音一转头看到的并非是自己的狗腿子下属,而是一个怪异的“蒙面人”。
这位人士手持一根拐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中衣,也就是内衣,而他的外衬被他披在头上,缠绕了几圈把脑袋给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