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都是恨不得栗央死在外边儿才好!
现在却恐怕是希望死的是他栗晨了吧。
巨大的现实落差,令栗晨更为扭曲。
他决定也暗中寻找栗央。
栗家能靠栗央这个傻子,从最穷的贫困户,变成如今清田县首富。
那他未必不能利用这点。
将栗央锁在不为人知的地窖里,逼迫他给自己带来无尽好运,从此飞黄腾达。
栗晨想到这里,心中总算是又重燃生机。
……
马车上,悠悠闲闲的栗央不知道栗家众人都是怀揣着这些龌龊心思。
他也懒得想。
时不时与赶马车的顾宴植聊天,时不时看会儿风景,尝一尝特意带上的京记新出点心……
栗央要多快活,便有多快活。
这一次赶路,可比上次匆匆回京,要愉快太多,也惬意太多。
夜里,他们也不像上次一样。
为了躲避追杀,只能藏身于草堆树丛。
总算可以舒舒服服住进路上官驿的上房里。
可以说,这一路上,栗央是一点苦头都没吃啊。
当然,上次他也没怎么吃苦,因为苦的都是顾宴植。
因着心情愉悦,栗央感觉都没坐多长时间马车,便到了这清田县。
一下马车,如织的车马便映入眼帘。
人来人往、有小商小贩此起彼伏叫卖的街道,也带给栗央一丝丝的熟悉之感。
但没什么好感。
因为原身记忆里,关于此处,他只有被侮辱驱赶、嘲笑鄙夷的经历。
哪里有半点美好回忆。
但无妨,顾宴植这次带他此次回来,是让这里所有人都不开心的。
那他就开心了。
栗央想到这里,微微一笑。
少年的容貌本就精致出众,如今气质又格外干净出尘,一下便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人的注意。
纷纷议论声立时四起。
“咦,那不是栗家那小傻子,栗央吗?”
“你疯啦?!少讹人了!那一看就是个贵气的小少爷,说不定是京中来的,你也敢拿那傻子来玷污人家?”
“可,可确实看着很像啊。”
“那傻子哪有这样干干净净的时候?”
“人家是福星啊!福星自然不可能傻一辈子,这估计是时来运转了呢。你看他身边那个男人……好威严,太有气势了,我都不敢与之直视。”
……
栗央听力甚好,众人的议论,精准入耳,无一遗漏,但都未让栗央有半分动容。
只是,他也有些小小意外。
原来栗家已经知道真相了么?
知道他们一直以来捧着的,其实是个煞星,虐待的,才是那个福星。
现在一定懊恼到跳脚了吧?
栗央垂落长长睫毛。
从前原身疯疯傻傻,容貌都被褴褛衣衫和蓬头垢面所遮盖,看不出漂亮瑰丽。
如今栗央再不加掩饰,尤为坦然收拾好自己,如光华夺目、雕琢完美的玉石,惊艳众人。
他没在街上逗留太久,便被顾宴植揽着进了清田县新开的一家客栈。
意芳庭。
这家客栈兼酒楼,不是栗家开的,却杀出重围,打破了栗家在清田县的垄断。
它异军突起。
以绝妙富贵的装潢,与尤其美味的菜肴美酒,瞬间成为了清田县最热闹、最赚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