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们虽未说任何话,发出任何声音,但那震惊的眼神,已然将他们所想的一切都泄露出来。
栗央假装没看见两人那般错愕惊讶的模样,他默默别开小脸。
而顾宴植则根本懒得在这时节管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他直接让人在自己的座位边,加了一张软椅子,让栗央坐下。
而后冷冷道:“汇报。”
属下们齐声答是。
“大人,那些大臣们都咬死了是户部尚书刘夏书一人指使,根本没有要供出太子的意思,严刑拷打也不管用。”
因为不说,只是自己一人赴死,若是说出此事与太子有勾结,那天子不可能让他们九族得以保全。
“大人,方才,刘夏书昨夜咬碎了藏匿在牙中的药,自尽了。”
线索便彻底断在这里。
目前,没有任何一条线索指向太子。
离天子给的一月期限已然只剩最后两日。
若这两日,他们再不找到新的证人或证据,那就只能让太子继续逍遥法外。
“大人……恕属下直言,天子有心要保太子,咱们现在根本束手无策啊……”
“属下也是这样想的,现在若是不找出能直接让太子身败名裂的证据,怕是无法让天子改变心意。”
顾宴植闻言不置一词,垂眸,面色冰寒,不知在想什么。
他身旁的栗央,此刻也已听懂了大概。
如今被捕大臣们都不供出太子,又没有证据能表明太子与此事有直接联系。
天子亦站在太子这边,疑似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处理大臣,不处理太子这个头目。
那么,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出能指认太子的证据。
待到顾宴植让属下都告退后,栗央看向顾宴植,小声问:
“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顾宴植闻声,盯着他,抬手抚了抚栗央柔嫩的脸颊。
这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底的焦躁暴戾被抚平了些许。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前段时间京城频发女子失踪案。
据见者及其家人描述,大多都是些年轻貌美、未出阁的姑娘,也有青楼里的花魁,与无依无靠的美貌寡妇。
总结下来便是她们皆无权无势,无人为她们撑腰。
她们都像是在街上走着走着,就凭空消失了。
原本我以为这是人贩子作祟,但搜查后发现,她们多经过一条街,那条街里许多布店、成衣店。
我带人仔细勘察,在其中几家成衣店里发现了端倪。
用以试衣的小房间里安有机关,试衣的女子一旦踩上,房间里的暗道便会打开,使之跌落进去。
但在外人眼里,那些姑娘都是进了屋子后便再未出现。
以此,便造成了凭空消失的假象。
我与属下敲开密道,却发现它仅仅通向一处狭小空间,跌落进去的姑娘应当都被转移到哪里了。
好在其中有一位姑娘用的异香气味持久,顺着那异香找寻,找到了那姑娘的尸首。
被掩埋于地下深处,已不成形。尸首上多处虐待伤痕,有各种器具留下的痕迹,且四肢尽断,那绝非怪力乱神,一定是人力所为。”
顾宴植第一次对他说这样多的话,娓娓道来,面色愈发凝重晦暗,让栗央听着也觉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那些“消失”的姑娘,其实一直都在不为人知的某一处,经受非常人所能忍之折磨虐待。
而始作俑者,便是太子。
顾宴植又低冷道:“最嘲讽的是,最后我们找到的,关押那些姑娘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