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田帅,他伸手搭住对方脉搏,沉吟一会后缓缓说道:“你们遇到诡谲生灵了?你这朋友体内气血几近掏空,仅差一线就离死不远了。”
看他一语就道出了背后情况,沈烈心里大为佩服,这大夫看来真是有些本事的。
“是啊,走过急流河上那条石桥的时候出了问题,说来也真是古怪。”高凡点头应道。
大夫眉头一挑,顿时收手,心中有了数。
开始提笔写字:“你们遇到的是那个家伙啊,说起来他也是一个苦命人,早年中了秀才,能够前往天明城赴任当官,可谁想赴任途中遇到有孩童落水,心急之下便跳入急流河中救人,结果孩童虽救了上来,自己却丢了性命,那孩子的村里人为了纪念他,便在急流河边给他立了个神龛,名讳‘官老爷’,希望他在死后能够当个阴神。”
“那他为何要害人?”沈烈不解问道。
“吃了香火,尝到甜头,心性不正,起了贪念,这些淫祠淫祀造出来的野神不都是这样,双刃剑罢了,用得好自是可以庇护一地,反之便会祸害一方,与诡谲无异。”
大夫写好一张药方递给高凡,转而看向沈烈脖子上的黑手印:“你身上的问题也不小,阴气入体,不服药祛邪的话,会引起髓骨邪污,再难以洗髓,我也给你开一方子?”
高凡立马点头:“麻烦你了大夫。”
“两张十两,付钱去吧,我们医馆就可以抓药,也能代为煎药。”大夫将药方递出,淡然说道。
“十两!”高凡顿时一惊。
十两银对于他们这些一次洗髓的人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只要是出门在外,身上都不会携带太多的银两,万一在野外遇害,带太多的银两就亏大了,还不如留在家里给家里人存着。
对于卧牛村的村人而言,日常能够用到钱的地方就是在马家堡置物,身上普遍不会携带太多闲余的银钱。
“客官,这可是能够祛除阴气的药方,我给你开的这个药方已经是我们医馆里最便宜的,你要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为招惹阴祟而死,阴气这种东西极其附浊,不是那么好清除的。”
大夫放下毛笔,笑道:“十两买命很值得了。”
“可是……”高凡咬牙犹豫。
他身上的钱都是乡亲们给的,如果用在这就没有办法去购买乡亲们要买的必需品了。
“十两我可以用东西来等价置换吗?”这时沈烈突然出声问道。
“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一般不值钱的物件我们可不收,毕竟我们开的是医馆不是当铺。”
见这两人一副拿不出钱的穷酸样,大夫的语气不免有些冷淡下来。
都说医者仁心,可医馆毕竟不是慈善堂,遇到拿不出钱的患者,那该不救还是不救的。
沈烈立马跑出医馆,从停在门口的板车上拿来自己此次带到马家堡,准备售卖的白鹿皮跑进医馆,将其放在诊桌上。
“就用这个抵价,可以吗?”沈烈问道。
“变异的鹿皮?嗯,倒是值些银两,行吧,你去拿药。”大夫双指夹起鹿皮,审视一番后点头允许。
白色的异兽皮毛,在永夜时代可是稀罕物,上层人士最喜欢穿白色袍子来彰显自己的独特身份。
这块兽皮虽然有不少裂痕,但制成靴子、手套、帽子等小件,还是能售卖出一个好价格的。
“多谢。”
拿上药方,沈烈就与高凡带着昏迷的田帅往诊厅旁边的抓药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