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入宫前将倭女的事透露给朱高燧,吩咐他回家和家里人通气。
而自己在蒋瓛的护送下前往宫内,他们路上碰到另一批锦衣卫,蒋瓛问话后方知朝廷捉拿周德兴的圣旨到了。
周府的银子其实不少,除了殿上的一万两以外,能抄出的金银珠宝,至少不低于3万两。
这些钱留给户部也算是送夏元吉一桩人情。
到了武英殿,朱高煦见有官员频繁出入,他们皆皱着眉头,显然朱元璋大发雷霆,不是谁都可以扛得住的。
估摸着这个点便退朝了,说明早朝朱元璋除了宣泄愤怒外,正事没怎么干,这些官员迫不得已才来武英殿奏请。
蒋瓛不肯进去,朱高煦只好一个人觐见。
“爷爷,孙儿回来了。”
朱元璋见了他怒容褪散了些,问道:“咱听王德说你让人围了周德兴的府邸,户部的人也在弹劾你,这报信的银子朕向来默许,说说吧,周德兴出了多少银子。”
朱高煦神秘兮兮的走过去,伸出了两个指头。
“200两?”
“哎,爷爷不妨大胆点。”
“2000两!?”
见朱元璋的情绪从愤怒转化成好奇,朱高煦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回答,把话题扯到通倭一事上去。
“都不对,不过通倭的人我已经查明了。”
“哦?竟如此快。”朱元璋惊诧不已。
“是谁?”
朱高煦道:“周骥的老父,江夏侯周德兴!”
“不可能,怎会是他?”朱元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周德兴是他儿时的玩伴,互相看着对方的腚长大的兄弟,周德兴纵容周骥大逆不道固然该死,但通倭这样的罪名,未免耸人听闻了。
朱高煦拿出了牛牙吊坠,递给了朱元璋。
“这坠是江夏侯让孙儿给您的。”
朱元璋见了此物终于坐不住,说明朱高煦所说被证实。
良久后,他眼皮耷拢着,声音平静又蕴含着沧桑的道:“他…怎么说?”
“江夏侯说,他绝不会背叛爷爷,但他的儿子周骥做出此等混账事,辱没皇室名声、通倭损害国家利益,他已无颜面对爷爷,只求一死。”
朱高煦看在20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的份上,打算让老朱给周德兴一个体面的死法。
“他还知道无颜!老匹夫,朕何曾薄他!”
“他便是如此回报朕的!?”
朱元璋怒火燃烧着,但烧不尽无奈,又颓然坐下。
朱高煦从怀中拿出周德兴交代的纸,递给了朱元璋。
“这是江夏侯所得周骥通倭攫取的金银珠宝,以及东南走私网涉及的官员名单,他以求将功赎罪。”
朱元璋扫了一眼,便震惊住。
“竟有这么多?”
“他有几个脑袋,敢拿这么多钱!”
朱元璋再次大怒。
“还望爷爷以大局为重。”
朱高煦有眼力见儿的安抚着,不能让老朱红温,否则让锦衣卫办成大案,不仅惊动东南,还会株连周府三族,届时又会死很多无辜之人。
“我是这样想的,江夏侯的通倭的事先别宣扬,按他儿子周骥秽乱宫闱论罪,待我经略东南后,把这群蛀虫连根拔起,顺势整顿东南军政两界。”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会给他说话,你小子是不是私下拿人银子了。”
“爷爷,您这错怪我了,孙儿哪敢呀。”朱高煦不忿的道。
“是吗?那你为何替那老匹夫求情?!”朱元璋喝问。
“这不是求情,这是长远打算!”
见朱元璋不相信,朱高煦当即红温道:“您要这样说,这差事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