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狐疑的道:“你小小年纪便身处高位,又能自由出入柔仪殿,你和我奶奶到底什么关系?”
韦芸芝美目看了他一眼,将剑放置在架上,道:“我出生在川蜀的武学世家,爹娘皆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婢女,十年前麓川派出刺客行刺,爹娘因护驾而死,那时我未满一岁,皇后娘娘便收养了我。”
“此事在宫中不算隐秘,你一查便知。”
韦芸芝像在述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关的事,语气里听不出悲伤的情绪来。
朱高煦道:“如此说来,你算是我祖母的养女呀,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姑姑?!”
韦芸芝道:“你随意,我只关心案情,问了这么多,该轮到我问你了。”
朱高煦找个椅子坐下。
韦芸芝问道:“我查了太子的殡葬制册,一共十二册,唯独少了一册丧葬的规格,此事奇怪之处在于负责此事的东宫侍读程济,死了。”
“而程济悲痛太子薨逝,伤心而死,我猜测这程济为了祭奠太子,不惜动用私权,在丧葬规格中私自加上了殉葬这一条,为了怕人发现,将册子藏起来了。”
朱高煦不满道:“你的意思是,一切的幕后主使皆是程济所为,然后他死无对证,所以真相大白了。”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确实如此,除非有我不知道的内情。”韦芸芝嘴角露出一丝狡黠,轻叹道:“陛下让我来找你,或许是想让我告知你真相。”
“你可有别的话要说?”
朱高煦还在衡量该不该将程济是自己所杀一事透露出来,毕竟朱元璋让锦衣卫封了口,要是被这小妮子知道,难说不会多生事端。
但至少不能让宫正司草草结案。
“你若没有想说的,送客!”韦芸芝见套不出话来,略有些失望的起身。
朱高煦叹道:“我只想提醒韦司正一点,这缺失的册子,有没有可能不是程济藏起来了,而是有人在程济死后拿走,将所有的罪责推在一个死人的身上。”
韦芸芝颔首道:“你有证据?”
“没有!”
韦芸芝表情冷了几分,走到朱高煦的身前道:“臆断?现在我严重怀疑你故意混淆本司正查案的视听!”
朱高煦闻着她身上带来的香风,竟有些心驰神往,加上他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正对着她鼓起的云纹。
连忙转向一边道:“那请问韦司正,说册子是程济藏起来了,又有何证据呢?”
“至少在没有找到册子之前,还无法下定论结案吧!”
“你!”韦芸芝瞪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
韦芸芝靠近了两步,示威般的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她原本想让朱高煦提供一些新的线索,不曾想这滑头自进殿开始便阴阳怪气,不说也就罢了,还不断的反驳和挑衅她。
两人距离过于逼仄,朱高煦鼻子上的香味愈浓,甚至感觉自己动一下脑袋,便会滑入温软的云间。
少女年纪虽小,可发育的极为成熟。
朱高煦顿时再也坐不住,起身挤开了她。
头也不回的道:“等韦司正找到册子,再告知我吧,告辞!”
韦芸芝看着朱高煦背影远去,疑惑道:“这人奇怪了,耳根子起火了一般,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