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哼了一声道:“老四,这事迟早给我个说法。”
朱橚向来疼爱儿子,扇子丢去一边,叹道:“我的有爋,你糊涂啊!”
“好好,等这事过去了,我和妙云亲自登门道歉。”朱棣暗笑,等事情过去,也就吃吃喝喝一顿酒的事。
一顿不够,那就两顿。
朱樉见朱棣态度诚恳,又是胞弟也不可能真的翻脸,问道:“既然咱兄弟几个家中都有闯祸的逆子,只能各扫门前雪了。”
朱棣腰杆挺直了些道:“要说挨打,我从小挨的打最多,如今有几位好哥哥、好弟弟在,老爷子想必舍不得下狠手,我托了你们的福。”
三人没有回答,直勾勾的看着朱棣。
朱棣被看的发毛:“你们这什么眼神?看我干什么!”
然后朱棣便看见三人开始脱衣服。
“欸,你们几个意思?”
朱樉道:“赶紧把你背上那捆荆条放下来。”
朱棣恍然大悟:“你们也要负荆请罪?”
朱棡啐了一口,道:“不然呢,兄弟们养尊处优,就你一个人背荆条请罪,你说膈应人不?”
“三哥,你刚说,这血剌剌放在背上要长疽。”
“少阴阳怪气的,麻溜点!”朱棡催促道。
朱棣放下荆条,解开绳子,一分为四,皱眉道:“这分下来一人只剩一撮了,稀稀疏疏的会不会刺激到爹。”
几人给他了个白眼,闷着不回答。
又将绳子也一分为四,各自捆了背在背上,瞬间发出一阵闷哼痛苦声。
朱棣憋着笑的看着这一幕,二哥疼的像营里刚来的丘八,三哥不再追求保养了,老五给自己使劲的扇扇子。
老朱家其乐融融的景象,真是羡煞旁人呀。
直到朱元璋下朝。
听得钟声叩响,朱棣连忙道:“老爷子要来了。”
几人顿时换上严肃的表情,跪在大殿,静静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须臾,朱元璋龙行阔步的入内,见兄弟几个赤裸上身背负荆条。
一言不发,到了殿上坐下。
扫了几人一眼,这才对朱樉道:“嚯,出息了,老二。”
朱樉有点拿不准朱元璋此刻的喜怒,只好道:“父皇,在凤阳老家,‘负荆’音同‘父亲’,儿和弟弟们,正是替家中不孝子‘父亲请罪’啊!”
朱棡打铁趁热道:“子不孝,父之过。父皇,我们疏于对儿子管教,这是父亲之罪啊,还请父皇责罚。”
“请父皇责罚!”朱棣和朱橚跟上。
这一伏拜,他们背上的荆条滚在脖子上,嘴里顿时疼出唧唧哇哇的声音。
朱元璋看向那一撮荆条陷入了沉思。
负荆请罪,就拿着这点量来糊弄你老子是吧。
刚才朝会上憋的一肚子火,彻底的爆发。
“好啊,你们兄弟,学会了同仇敌忾了,一同来对付老子了。”
“给老子站起来!”朱元璋拍案道。
几人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
朱元璋骂道:“看看你们龇牙咧嘴,尖嘴猴腮的模样,你们大哥一死,东撺掇,西撺掇,比猴子都能蹦哒。”
“还父亲之罪,我看你们是说老子有罪吧!一点荆刺疼的哼哼唧唧,你们照照镜子,哪一点有帝王之气,哪一点赶得上你们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