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和你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是很开心，但有时候也会很不安。我的心思你全都看得见，我的心是赤裸的，我的感情是赤裸的。但你的心思我却看不到，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是真的…还是逞强。”

杨逸凡微微侧过头，正视女孩澄澈的双眼，脸上挂起一丝难得的笑意：

“相信我。”

杨逸凡说完，便不再看女孩，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座略显破败的小屋，墙面白色的油漆经过时间的蚕食裂开好几道长长的口子，绿色的植被爬满了左面的墙壁，几十株浅紫色的小花夹杂在其中。

“好了，我到家了，明天见吧。”杨逸凡说完，那只白皙的小手慢慢松开衣角，卡燕槿怔怔望了男孩一眼，摆了摆手，转头离开。

看着卡燕槿走远，杨逸凡深深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木门，眼神逐渐凝重。他迟疑了许久，一只手悬在门前迟迟不敲下。

忽的一声巨响，门自己打开了。里面传出一道喊声：

“我想你也该回来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杨逸凡走进屋子，关上门，一步一步往前走。面前的床上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变形的面部裸露出泛黄的骨头。床边坐着一位身穿绿衣的男人，他的面部没有五官，一边抖着腿，一边用手赶走尸体边上的飞虫。

杨逸凡闭上双眼，右手手掌浮现出一个蓝色的印记，一道荧蓝色的，由微粒组成的灵力不断流向面前的无脸男人。男人往后一仰，靠在尸体的脚边，脸上虽然没有五官，但是面部肌肉在疯狂扭曲。

“这是董方正的灵力。”杨逸凡边把灵力分给无脸男人，一边说道，“他每打我一拳我都能偷到一点，今天加起来的量，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了。”

男人听到杨逸凡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别在我面前邀功了，我的要求不是因为我只要这么多灵力，而是因为你只能偷到这么多。要是你有人境三四阶的水平，那你抽干那小子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终究啊……是你资质拙劣，没什么大本事。”

杨逸凡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又

说不出口。虽然他说话难听，但也确实句句属实。

“柳寻，记住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也需要体现出一些诚意了。”

柳寻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左手指着杨逸凡：“等你再帮我两次，我自有办法让你修为提升，你不必在意。”

杨逸凡紧锁着的眉头终究是没舒展开了，他看着柳寻，他尝试去读懂他的内心，但终究是一片无序的混乱，就如同他没有面庞的脸，他的一切危险而敏感，就像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再向前探头就会被无情吞噬。

不知何时，柳寻已经站在了杨逸凡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用最琢磨不透的语气说道：“这是你的第一步，希望不是……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