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季大哥,你刚才说此前一直没有机会上得战场,难道这次你也在军役征召之列?”
眼看着季布面色赤红,怒目圆睁,就要起身,一旁的赵毅暗叫“要遭!”。
“嗯?”所幸此时季布还没有丧失理智,只是因为愤怒而闻言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面对赵毅他却是没法发火的,“嗯!这次县中征召军役,我恰好也在其中。”
“如此说来,季大哥如今是和我一般,前往县中报到?”
“哦?难道你也是?”季布好奇道。
“真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毅乃安溪乡芦穄里人,家中第二子,是士伍,上月间刚刚傅籍,这次县中征发军役正好被我给赶上了。”
“你是刚刚傅籍?这……你家中父兄可曾教导过你战场厮杀之术?”
“家父七年前战死于伐梁之战,仲兄虽然也曾斩首夺爵,但担心我平日里与人私斗,原本想要在我傅籍服过一个月更卒之后,再行教导,谁曾想我刚刚傅籍就是戍边……”赵毅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无奈地苦笑。
众人听完,皆是摇头皱眉。
“若是如此,你如今这般上了战场,岂不是去送死?”
心直口快的季布立刻道出众人的心声。
仅仅几句之后,季布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完全放在了眼前这个刚认识的小兄弟身上。
“吴国律令森严,如之奈何……”
季布皱着眉,想了想之后,也是无奈一叹,“既然是县中征召,也的确是没有办法。
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戍卒们在县中集合之后,并不会立刻赶赴前线,至少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县中进行编练。
县尉官衙之中,我有不少熟悉的叔伯,到时候你便和我一伍,日常编练结束之后,得空我便亲自教一些战场上能够保命的法子给你,总也要让你有些底气。
待到真上了战场,我也会尽量护你周全!”
吴国人极重承诺,更何况,季布还是当着这么多同县之人的面。
若是换做前世,赵毅只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但今时今日今地,赵毅却只感觉心中一暖,站起身向季布重重地一拜。
就连一旁看不起季布这个粗鄙莽夫的李牧也不得不心中暗暗赞了他一句,“急公好义”!
“你我是乡党,不久之后又将要一起赶赴战场,我们便是军中同袍。
家父在世时,时常教导我,同袍之义,可以后背相托,生死与共!”
“说得好!好一个‘同袍之义,以背相托,生死与共’!
我等能够有幸聚在此间客舍,也是有缘,今日便以汤(水)代酒,愿两位与我龙南县一众壮士,此去旗开得胜,斩首夺爵,安然而返!饮胜!”
“饮胜!”
一人提议,众人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