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铭也是个剑修为主的大仙门,”凌云解释道,“这场也好让我看看你的剑法如何。”
我也拱手对曹郁一礼,“牧朝,有礼了。”
“正铭曹郁上台,本场奖励四百下品,一炷香后留在台上者胜,两人都在均算战败。计时开始!”御火燃香,比试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我便持剑直刺向曹郁颈前。直接比拼剑法我没在怕的,要是我打正铭都没信心,那凌云仙门只怕离关门不远了。
曹郁迅速横剑抵挡,木剑碰撞发出较铁器更柔和的咔咔声。
我抬腕,剑尖轻滑,向上偷袭曹郁面门。曹郁反应也极快,挥剑挡开,我的剑尖堪堪贴着他的鼻尖划过。
这一场和刚才不同,两个剑修都纯粹抱着切磋剑法的想法,场上只有木剑磕碰的声音,无人说话。
我因为身形矮小,从来练的都是敏捷、攻速,曹郁开始还能勉强跟上我的速度见招拆招,但随着我反复抢攻,他的防守逐渐开始显出疲态,身体被木剑击中的次数多了起来。
虽然明面上这是一场切磋剑法的较量,但我到底和曹郁不同,我时刻记着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将他打出台外,去挣那四百块钱。于是我的剑法也逐渐下流了起来,从正统切磋的刺颈部、胸腹部,变成了戳后腰、收剑时抽带手腕、击耳击面。
曹郁被打的狼狈,也数次尝试顶着压力反击,可惜他想着正大光明的使出什么大绝招,每每都是刚摆好架势,就被在手腕上的狠狠砍上一剑,强行打断施法。
“小道友,”曹郁捂着青紫的手腕叫停,额上甚至沁出了汗珠,“你的剑法很好,只是为了四百下品这样不择手段,实在是污了这身道行。”
“那你要制裁我?”我挑眉,暂时收剑,还不忘看一眼线香的长度,还剩一半。
“唉……”曹郁也顺着我的视线瞥一眼线香,“可惜我的实力不允许。”
说罢,曹郁扔了剑,走下台去,“人心不古啊,以清贫刚正著称的剑修都如此,九州修士真的还有未来吗……”
喧闹的人群并未因他的惆怅有一瞬的静止。裁判高声宣布了牧朝的胜利,有人在欢呼,也有人跃跃欲试。
“筑基初期,不能再多了,”凌光评价道,“还是那种被宠着长大的天骄小筑基。”
“上次廉海平应该也是这样想我的吧,”我有些感慨,“好在我学坏学的特别快,这个曹郁看着没那么容易想明白。”
“这怎么能叫学坏呢?”凌光指正,“用最省力的方式完成目标,也没对无辜之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谁规定过剑修只能刺颈胸腹部?又是谁规定的剑修必须得无欲无求?还说什么人心不古,在我的时代,弱肉强食之风只会比现在更盛,我们那会……”“话说师祖觉得我的剑法如何?”我把话题拉回正轨,眼看即将打下一场,我可没闲情逸致听凌光讲过去的故事。
“在金丹里算非常不错的,”凌光评价道,“招式、敏捷性这些看得出基本功不错,但打到现在我没看到什么有效的杀招,大多是普通攻击和偷袭,是因为修为被封没法施展吗?”
“和修为确实有关,”我摸了摸下巴回答道,“我光凭借肉体,体能和力量都太差了。让我全力打,我的杀招还算是拿得出手的。”
“我知道了,等挣完钱再行考察吧。”凌光回答。
眼前已有一位修士走上擂台,他一身灰袍,头上也带着灰色头巾,头巾长及腰部,和面纱连在一起,手甚至也被灰色手套包裹,全身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我立刻联想到原世界的某种宗教服饰,可凌光的解释及时打消了我的念头。
“天全宫的灰袍修士,都是一些比较邪性的丹修,喜欢炼毒丹,炼完了还自己吃。”
“所以穿成这样是为了防止自己把别人毒死吗?”我扶额。
“你这个解释挺合理的,”凌光笑道,“但具体为何天全宫从未解释过。”
“天全宫一位上台,本场奖励八百下品,一炷香后留在台上者胜,两人都在均算战败。计时开始!”裁判大声宣布,我也握好了手中的木剑。
“要小心,”凌光言语间已无笑意,“他们吃毒丹是为了锻造自己的身体,算是丹体同修,天全宫的体术绝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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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开始。灰袍道人毫不犹豫的主动攻击,带着灰色手套的大掌向我袭来。
我想着先熟悉他的路数,没有用剑格挡,而是选择快速侧身避开。
接着又是数掌连续劈来,我躲闪间明显感觉到,他和前两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动作干净利落,我躲闪起来也不似先前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