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海平自己也从储物戒中掏出四五颗不同的丹药服下,脸上恢复了些血色。血手从地上捡起被我砍掉的右手,和断端对齐后,他又小心掏出一颗金色丹药服下,右手很快便恢复如初。
“你这一剑太狠了,只能等左手自己慢慢长回来了。”廉海平狼狈起身。
“为什么偷袭我?”我冷冷的问道,“我们打炽焰蛟配合的不错,我也没有和你抢战利品。”
“哈,本以为你这副模样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廉海平打量着我幼小的身躯,“看来真是个天真烂漫的道童。”
“这片大陆上,哪个修士不是不择手段的抓住机缘抢走宝物?剑修又不稀有,哪个不是道貌岸然说自己甘愿清贫的一人一剑,回过头就砍我夺宝的?”
“你今天但凡说战利品对半分成,我都不会出手。”
我沉思半晌,拱手一礼,“受教了。”
稍事休整,我双手抱臂,看着廉海平肢解巨蛟。
廉海平御起一滩砂浆,砂浆极速飞射,将龙鳞一一刮下,又割下龙角;他收了砂浆,放出水银,将整张蛟龙皮剥下。青年变换手势,一凝神,进而直接操纵了炽焰蛟体内的血液,丝丝缕缕的血液从剑伤处被抽出,在空中汇成一个巨大的液体球,整个被廉海平收入瓶中。接着,他将巨蛟的内脏一一摘出,抽干水分保存;最后掏出内丹。
“你这是什么功法,看着倒也有趣。”我提问。
“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也不太可能学会,”廉海平得瑟起来,气氛神奇的回到了我们交手前的轻松,“这就是最简单的御水术。”
我心下一惊,御水术在我刚进凌云时就学过,是入门术法之一。可大多数人对御水术的掌握至多也就用来挑水浇花,而廉海平这样的精度和速度,以及对多种液体的操控能力,实在是强的不像话。
“能将御水术练到这种境界,可不简单啊。”我由衷的敬佩。
“你以为我想啊,但凡有其他功法给我练我也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我们散修什么都得自己张罗,丹材就够难抢了,更何况是功法,”青年自嘲一笑。
谈笑间整条蛟龙业已被廉海平搜刮成一具空壳,可他仍不尽兴,飞起一脚,让尸体正好被滚烫的岩浆烘烤。廉海平又从储物戒中掏出百余种天材地宝,统统塞入炽焰蛟空空的腹中,而后盘腿坐下静候。
“你拿蛟龙当丹炉?”我提问。
“是也,”廉海平挑眉,“借了这炽焰蛟至纯至真的火力,可是有望炼出超品的丹药。”
我好奇的在他身旁坐下,凌云仙门丹修稀少,这还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门奇特的技术。廉海平也不赶我走,他说反正我看了也学不会。
“我原以为丹修都是些整日守着丹炉,在仙门内闭门不出的文弱书生,没想到你们的战斗力还挺强。”我托腮看着眼前燃烧的蛟龙。
“呵呵,所谓鸟为食亡,丹修最在意丹材,烧杀抢掠的勾当干多了自然能打,”廉海平调侃道。
夕阳将天空染成血红色时,炽焰蛟的尸体也熄灭了。廉海平从蛟腹中掏出了两颗金灿灿的超品丹药,五颗上品丹药,和十颗中下品丹药。
他又取出先前收集到的蛟龙角、皮、鳞、血、内脏、内丹,在我面前一字排开,“你六我四,赢家先挑。”
“这些丹药有什么功效?”我提问。
“今天练的都是能在短时间内增强实力的强气丹,中下品能让普通攻击变成全力一击,上品提升一到两个小境界,比如我们金丹初期服下后短期内可打出金丹中后期的实力;超品丹药可以让任何人打出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但只有一击。”廉海平介绍。
“我只要一颗超品丹药,所有上品丹药和内丹,”我提出条件,“还有刚才你吃过的金色丹药给我也来一颗。”
“是个识货的,”廉海平挑眉,“但我先前吃的那颗丹药不算是今天的战利品吧,要不我们再过两招?”
“算了算了,”我自知现在没把握拿下廉海平,他只消吃一颗刚出炉的强气丹就可以反败为胜,“炽焰蛟内丹我不要了,换你一颗金色丹药行吗?”
廉海平也沉默的算计了一会,最终答应,“行吧,此丹名为回天丹,一息内灵气储备回到鼎盛状态,愈合所有伤势,包括内伤和断肢再植,一天内可长回失去的肢体。”
我将七颗丹药小心收好,拱手告别,“后会有期。你其实没有你自称的那么狡诈,还算是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