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室山东南方的一条密林小径中,萧昆吾靠在粗壮的珙桐树上,双手握着两只登山杖在空中挥动,有些百无聊赖。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黑色登山包的右侧挂着昨晚舔过的黑色星霸客保温杯。
前方小径尽头,两根破旧的木桩立于两侧,中间一根麻绳拴连,麻绳上挂着三个铜铃,铃铛透着岁月。
三个铜铃上各有一个字,连起来为“迷魂凼”。
简单的路障却好像把这里划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秋后的阳光,一边却雾气氲氤。里面已是游客的禁区,出过很多次事故后已被政府禁止进入。
萧昆吾逐渐烦躁,开始骂骂咧咧:“死胖子,再不来可要给你窝窝头里添点料!”
话还未落,一阵风从迷魂凼里吹出,带着雾气往外涌,麻绳上的三个铜铃叮铃铃直响。
铃声震人心魄,萧昆吾一激灵,手里的登山杖掉在地上。
萧昆吾一下跃到路中间,扯着嗓子就用西都话喊道:“过来、过来……过来、过来……”
珙桐树上突然投下一个巨大的影子,一声巨吼从树上传来。
“龟儿子,再敢这门叫老子打死你”。
萧昆吾昂起头看向树上,用衣袖擦了擦被喷了满脸的口水,愤怒吼道“天天成百上千的人都这么叫,为什么我不能叫?你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珙桐树的大杈上,站着一只巨大的熊猫,头圆、体肥、耳短,黑白分明,高过两米,正呲牙裂嘴,鼻冒白气,两只前爪紧握,恶狠狠地盯着萧昆吾。
“就你这黑白模样也需要化妆这么久?”
熊猫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青年面前。
“这才是你的本体吧,网红靠滤镜,你这是靠法术卖萌?”
熊猫呲牙正想发作,转而突然狡黠一笑,搭了个爪子在萧昆吾肩上。
“小子,是我不对,但事出有因,里面有个找死的强驴溜进切玩穿越,失温快挂老,我开始是在救人咧!你进切把他弄出来,我们该搞正事老,早点给你晋升我也好回别墅躺平!”
“没门儿,你不是去救人了吗?怎么不弄出来,又挖了什么坑搞我?”
话未说完,只觉得天旋地转,被熊猫一爪扔进了迷魂凼。
一声怒吼从天上传来,“劳资正准备施法给他搞出切,你个龟儿子在外面鬼叫,劳资才出来接你个窝囊废。前头二十里就到了,搞快莫废话”。
萧昆吾被摔了个狗吃屎,转身爬起,天生灵眼不被这外围的迷魂阵所困,二十里路很快就到。
小溪边的一块草地上,一个绿色的帐篷搭在前方,拉链已被打开,里面不停地往外流着还冒着气、带着骚味的黄色液体。
萧昆吾破口大骂,“去你的胖子,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帐篷都快成尿包了,你是洒水车吗?”
戴上口罩,捡了根长树枝上前挑开帐篷,一个二货强驴还躺在熊猫尿中,已无失温症状,面色红润。
昏迷中围满大胡子的嘴巴一张一合,吧唧吧唧地喝着熊圣水,物品在帐内乱七八糟、或飘或沉。
萧昆吾一阵恶寒,抬头左右一看,扔掉木枝,踮着脚走上前去拽住帐篷顶就准备扔到溪里去去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