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璋耿虎等人,再三请命不成,
已然心急如焚,如果,自家军队被北虏骑兵击溃,
到时候,后面的几万北虏骑兵,再全线压上,
那今天在场所有人,一个都跑不掉,潼关也绝对沦陷敌手。
监军此刻已经是被吓到魂不附体,退意萌生,
嘴里还一直说道:“退兵……退兵,再不撤兵,就来不及了。”
一边说,一边准备起身开溜。
李如璋暗道不好,此时绝对不能露怯,更不一走了之,
只要今天有人带头一退,那就是兵败如山倒。
到时候,就是神仙来了也是救不了。
当即一咬牙,拔出佩刀,一刀便砍了监军的头,
那监军头颅咕噜噜掉在地上,滚落了两圈。
血液,带着温热
溅射周边人群一身,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周遭军将,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
待反应过来以后,更是目瞪口呆
一余人等都愣在原地,阵前斩杀文官!!!
何等胆大妄为
李如璋此刻,满脸血污,目眦欲裂,宛如天王发怒,又如地狱恶鬼。
只见他厉声喝道
“众将听我一言,今日,如不死战,我们便又是全军覆没,
拼死一战,方有求生之可能,
知道为何我们总打败仗?
文人误国是一方面
再有便是,我们咎由自取,
很多时候,我们不是被打败的,而是不战自溃,
往往一场小败,败兵席卷,
然后一个卷走十个,十个就能卷走一百个,一千个!!!
最终酿成惨败……
最后北虏踩着我们的尸体,还要骂我们懦懦南儿!!!
比畜生都好杀!!!”
略微停顿了一小会,
他再次开口说道,
“战事危急,我会和幽州军同生共死,
诸位可以先在后面看着,
看我们打的怎么样,再决定进攻与否?
“幽州军的弟兄们,我们成为丧家之犬,正是拜北虏所赐,如今,正好报仇血耻!!!
是爷们的,愿意跟我一起去杀敌,跟我来……
说着,便抽出腰刀,独自朝两军交战处走去,
一众幽州军将,轰然领命,齐齐跟着李如璋一起奔赴战场。
雍州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领军之人是耿虎,耿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加之自己父亲,此刻正陷在敌军包围之中。
本来于情于理都要去营救,
如今再被这么一个未到及冠之年的少年,这么一番话一激,更是受不了,当即也是一咬牙,一跺脚。
“雍州军的弟兄们,我们有护卫本土之责,怎么能弃兄弟袍泽友军于不顾?
以后说出来,羞先人哟!!!”
“不怕死的跟我走!!!”
说着,耿虎也翻身上马,追赶了过去。
眼下只剩益州军了
益州军将有些犹豫,可是,一想到一旦战败,自己独自逃命,最终也活不下来几人,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整个后备军,除了几百个确实怕死的军将以外,
竟然全都被李如璋说动。
耿虎是一员战将,让他冲锋陷阵可以,动脑子多少有点为难他。
所以,他当即追上李如璋,让李如璋来安排,如何打接下来这一仗,
李如璋思索片刻,
如今北虏基本,胜利在握,自家军队,溃败在即,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只能硬碰硬,找一个点,为突破口,将敌方打痛,趁北虏撤兵收缩之际,才能安全撤退回营,
李如璋心里还在想,最好是能击溃北虏,虽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他先命令士兵,把之前冲阵战死那个北虏的尸体,用木头架子,挂起来,
既然当初,一众士兵,拼了命保护他,他死了以后,北虏又疯狂进攻,
即便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也可以大致确定,这人多半是军中一个贵族,
绝不是单单一个千夫长身份这么简单
看他相貌还很年轻,又穿戴贵重,搞不好可能是敌军主将的儿子,也说不准。
吩咐完这一切,
他又让所有士兵,齐声大喊,“冲阵将军已死,放下武器免死。”
自己则集中所有的床弩,阻击敌军,
又让耿虎,带着精锐亲兵,加上自己的亲卫,一并交给他
让他从刚才那位冲阵的北虏大将,撕破的口子处,反冲回去。
此刻只能硬碰硬,将北虏打痛,才能让自己有一丝喘息之机,
也只有让北虏遭受心理,身体的双重打击,这样才能迫使敌方撤退。
至于行与不行,只有试了才知道,
李如璋坐在马上,朝周围将士俯身一拜:“今日生死,全凭诸君,望诸君全力以赴。”
这边计划已经安排妥当,又打出旗语,让被攻击的两部再略微坚持片刻,并配合一会自己的反击。
李少严收到旗语,牙关紧咬,
一把打掉,钉在自己胸前甲胄上的箭矢
愤恨道:“他妈的豁出去了,弟兄们,搏命的时候到了!!!”
“随我死战…!!!”
又叫来自己的亲卫
将所有亲卫,增援到耿平瀚和幽州军那边,
自己军阵虽然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耿平瀚和益州军那边,更是已经出现崩溃迹象。
“兄弟,哥哥这条命就全在你手上了。”李少严心里暗道
结果,这边李少严思绪刚落,那边耿平瀚和秦彝的军阵,便开始崩了,
那场景就像一串高粱
被人为这么狠狠一捋,果实纷纷掉落
此刻的军士也是一样,
原本被挤压变形的军阵,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不断有士兵,逃离军阵,
往后逃窜,
幸好,李如璋这边加入战场及时,拼命收拢溃兵。
一连砍杀了数百名临阵脱逃的士兵,
才慢慢止住溃散,
有了后备军力的加入,和李少严将自己亲卫,全部放到耿平瀚、秦彝那边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