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汉调配水公司,新安县调配水生产厂中,陈轩和摩苏以及方永怀三人穿着蓝色工服,戴着白色安全帽,附近还跟着几个秘书助理之类的随行人员,在头戴红色安全帽的工程总包,项目经理的带领下,最后一次视察整个工程的生产线以及厂区围墙、产房等设施。
然而一一视察之后,陈轩对哪里都很满意,唯一特别不满意的是……
只见陈轩站在员工更衣室的入口,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墙上的一个小箱子,皱眉道:“为什么你们在最后装修收尾时,把意见箱设得这么高?这两三米的高度,普通员工没有梯子根本够不到。”
“而且,”陈轩抬头往周边一扫,继续道:“整整三个摄像头盯着,这是担心某一个摄像头坏了,拍不到正脸是吧!”
闻言,对面的项目总包,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头发已经显得有些花白,但长期的养尊处优,坐办公室,使得他的脸上和身形气质都突出一种特殊的白净。
项目经理则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也很有书卷气。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稍微一惊。
如果当初说好的要把意见箱设低一点,而他们没有按合同办事,那这方面可能要扣钱,或者要返工。
但返工和扣钱都是小事,不就是一个意见箱吗?稍微挪一下位置就是了。
怕的是甲方各种挑刺,然后以此为由延期结款,本来他们建造这个工厂的时候,因为这个工厂的设计产能非常大,难度很高,项目交付本来就延期了。
他们本来就理亏,要是再挑点刺,延迟结款,就麻烦了。
像他们这种做工程的人,最怕遇到的,就是延迟结款,很多工程做完之后,可能一年半载甚至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要不到工程款。
很多工程都是,包工头自己贴钱买材料,贴钱请人工去干的,干完之后甲方却一直不结款,找各种借口拖欠,踢皮球,最后农民工跑去要债,包工头倾家荡产,卖房甚至欠债凑钱,终于把农民工的工资结了,工程款却一直结不了。
很多包工头原本光鲜亮丽,在接工程的时候开路虎,工程干完回去的时候就买火车票,就是这个原因了。
“陈总,要不这样,您说这个意见箱要挪到哪里?我们这就挪,还有摄像头要拆几个,我们这就拆。
当初我记得好像我们双方沟通存在问题,审核图纸的时候,您这边好像没跟我们说意见箱要安在哪里,我们就按照惯例安在那了,这个我们在安装之前没有反复确认贵公司的需求,也是我们的错。”
项目总包赶紧凑上来递烟,生怕一个伺候不好,把甲方大大惹生气了。
其实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是星汉的错,因为当初设计图纸是交给陈轩和摩苏以及方永怀审核过的,但当时陈轩没注意这个细节,所以当时也没有提出意见。
签字同意后,工程承包商也是按照图纸来干的,一点错都没有,但这个时候哪里是纠结什么对错的时候,反正这种小问题甲方要临时改需求那就改呗。
所以项目总包就赶紧上来陪笑。
陈轩倒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对他道:“把意见箱给我挪到更衣室里面去,而且周围不能装摄像头。”
虽然说在现在的公司制度下,意见箱没什么作用,大多数员工都会直接从线上的办公软件匿名反馈。
但要的是一个态度,如果让新员工看到意见箱设的那么高,周边全是摄像头,那他们怎么敢到线上去反馈呢。
他们就会以为线上也是一样的形式主义,就不敢去反馈了。
相反设在能保护隐私的地方,而且按规定,每星期都有专人巡视,这样员工就会知道官方的态度了。
巡视完之后,最后一个步骤,就是生产线试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