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远睡眼惺忪,正要发怒,揉揉眼睛,看清是自家二郎,这才说道。
“是二郎啊,伤势如何了?来找大哥有何事?”
他知道自己这位二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有事相告。
李长空随手搬个椅子坐下,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大哥一杯,这才说道:
“大哥,没什么大事,明晚,我准备剿灭周家,不知大哥如何看待?”
兄弟两人平日无话不说,李长空直接开门见山,不绕圈子。
李长远又打了个哈欠,肥胖的身子抻了个懒腰,昨晚估计是没少劳累。
“剿灭山贼,自然是要剿灭的,俗话说,欲速则...什么?剿灭周家?”
“什么?二郎,你疯了?”
这句话如石破天惊,李长远整个人如同触电。“腾”一下从太师椅上,唰的站起。
他还以为是二郎要剿灭山贼,准备先拖延二郎两天,以后再做打算,没想到居然是剿灭周府,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长远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二弟,你不曾了解周府,这安定地界,周府根深蒂固,一朝一夕岂能铲除?”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人在哪个位置上,就考虑什么事情。
李长远不怪二郎,不在县令这个位置上,他感受不到周家的厉害。
还记得前些年,他刚上任知县时,何尝不是一番热血,雄心壮志?
李长远何曾不想铲除周家,大干一场,让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但到了县令这个位置上后,他才发现,周家的实力有多么惊人。
十年寒窗怎么抵得上周府的六代家业。
最后,李长远终究被时间磨平了棱角,活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二弟,你还年轻,大哥劝你莫要自误。”
他脸色凝重说道:“爹妈走的时候,托付我照顾好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莫要以身试险。”
又沉思了一会儿道。
“周家六代积攒下的家业,不是我们能抗衡的。”
“不要有任何对抗周府的想法。”
看着面色沉重的李长远,李长空没想到,大哥竟然竟被周府吓破了胆。
他没有劝说的心思,事实是最有力的语言,周家是强是弱,两日之后,自见分晓。
为了让李长远放心,他只好先满口答应。
李长空装作一副痛苦为难的样子,沉思了半响,这才犹豫地说道。
“好...好吧,大哥,我听你的。”
“既然周家如此厉害,那我就不提这件事情了。”
李长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心。
接着,李长空把为周家公子治病一事,从前到后地说道一遍。
“前些日子,周家公子受伤,我为其医治...”
...最后,周公子伤势已经好转,周老爷明晚要请我吃饭。”
听完此事。
李长远并没有赞赏,只是交代道,以后和周家有什么事情,要先和他商议,其余无事,尽量少去来往。
“此事是福是祸,难以论说,但周公子伤势好转,这还好说。”
事情交代差不多,李长空就告辞离去了。
走出书房门。
李长空直奔县衙后方,向岳铭下达命令道。
“让其加紧训练,明晚直奔周府,准备一网打尽。
“另外,县衙有内奸,此事不要声张,对外一律声称剿匪,为上次事情报仇。”
听到去打周府,岳铭有些懵逼,但联想到近些日子,大哥去周府疗伤,四处打探消息,恐怕他心中早有打算。
岳铭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应下,便继续训练去了。
李长空走后。
家丁们在岳铭指挥下,继续操练,声势响震,热火朝天。
钱野正巧从外收税归来,听到家丁操练,神色有些异常。
他装作闲得无事,于是就来后面观看,冲着岳铭打招呼道。
“老岳,这又加紧操练,又要去剿匪?”
“还不是上次剿匪,大败而归,统领感觉丢了面子,这才要兄弟们整日操练,为下次剿匪备战。”
“唉?老钱,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随口问问而已。”
钱野眼神躲避,随口应付了几句,便离去了。
夜晚,周府。
天色漆黑,四下无人。
钱野乔装打扮后,正偷偷摸摸的前往周府,从侧门溜进去,没过多久,又从门口走出,慌忙离去。
被草丛中的一人,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