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查的更严了?每天都有值班老师和领导在餐厅门口蹲着,跟门神似的,简直大无语,有本事查带饭,没本事延长吃饭时间是吧?
带饭都要躲躲藏藏,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你说这个我可有话说了,之前咱高二时那届高三,有个男生给他crush带饭,老贴心了,害怕饭凉了藏袄里带回去的。”只能说八卦让周岁暂时忘了冷,小嘴叭叭的,“带的包子,就是小笼包,一笼,不是没塑料袋吗?他就把两个小碗扣在一起,然后藏在袄里。可能是行为奇怪吧,再就是倒霉,那天他们级部主任去宿舍逛来。”
周岁缓了缓,哪怕灌了一肚子冷风,她也不忘将这个八卦说完。
“就是在宿舍楼底下,他被逮到了,说他行为诡异,是不是带手机了。”周岁又吸了吸鼻子,接着道,“那个男生就说没有,然后老师不信,就非要他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然后那个男生拿出来了之后呢?”林允诺也张开了口,到没问拿没拿出来,这不是明眼人就知道的吗,她直接问老师看到包子的反映。
“然后,然后那个老师就很无语,把他扣下了,说吃完才让上去,还要把碗洗干净还回去。”周岁身子侧了侧,“重点是,那个男生中午吃得很饱,然后又硬塞下去两笼小笼包,最后写了八百字道歉信给餐厅。”
“你不是说一笼吗?”林允诺发现前后不一致。
“口误口误,说习惯了。”
“八百字!?怎么给的?”
“嗯嗯,我给你说,那个男生是亲手交给食堂经理的。”
“……社死啊,要我没脸见人了。那那个男生以后还去过那个餐厅吗?”
“不知道,我觉得应该不回去了吧?”
“确实,太社死了。”
“不光这样,宿管也都知道了,这哥们是彻底出名了。”
“等等等等等——”林允诺激动地将手伸出了口袋,不是,有问题啊,“那个男生是在宿舍楼被逮到的?他是给他crush带饭。他去女生宿舍楼了?”
周岁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男生宿舍楼。他crush也是一个男生。”
林允诺瞪大了双眼,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还行,主要是社死,还不算炸裂。
接下来两人就没有说过话。
一开始包装纸还被允许,后来连包装纸和塑料袋也被规定不能使用,餐厅不给,学生只能自带,毕竟20分钟不到的时间,没资格细嚼慢咽。
每天都在重复的奔跑,感受着速度与激情的碰撞,逆着风伸出双手,任由手指僵硬,捕捉冬季风带来的西伯利亚的讯息,装作诗意地品读。
但现实会将这难得的附庸风雅打破,过于僵硬会影响握笔,再就是……太冷了。
林允诺狠狠打了个哆嗦。
口袋里的包子正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困境中,一侧接受着清晨寒风的洗礼,一侧贴着不算太暖的口袋内侧。
但它遇到了一个好主人,宁肯牺牲自己,也不让它受委屈,正用手堵在风口,为它遮风挡雨。有没有用先不说,反正两个包子感动哭了,相互抱着取暖,挤出了一点茴香苗味的泪珠。
它们的主人很想说一句,大可不必!
一进教室,眼镜便起了一层白雾,顾不得擦,拿起水杯去接热水。
当然,要随手关门。
饮水机大概也不愿上班,浅浅地签了个到,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干着活,偏偏顾客蜂拥而至,喧喧嚷嚷,本就是慢性子的它发了火,水温从45降到了37。
顾客们一肚子怨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这劣质产品。不然还能怎么着?整个楼层找不出第二个饮水机的。
打着这半凉的水,塑料的杯壁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吃着这半凉的包子,胃里传来熟悉的痉挛。
狼吞虎咽就着所谓的热水,不等吃完,课代表便将试卷和答题卡抱了过来。
任课老师还没来,学科办公室锁着门,周甫蔚是翻窗户进去的,数了本班的试卷后,顺便把隔壁班的也数了。
她正要翻出去呢,一抬头,与隔壁班的课代表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