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拿出来,38.2
依旧是面无表情。
然后她决定硬挺。
但可惜,经期发烧格外痛苦。
最后一节课她仿佛徘徊在升天的边缘。
戳戳。
后背被什么戳了两下。
林允诺回头,是一板药。
不是整一板,三分之二板吧。
缺了两个口,整版药的塑料壳有点弯曲。
布洛芬缓释胶囊。
林允诺在心里默念出了药的名字。
布洛芬是止痛药,也有退烧的作用。
药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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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片,一日三次。
是蒋新慧的字。
果然,向他的座位上看去,这个平时就笑得很甜的小姑娘依旧甜甜地冲她笑着。
心下蓦的一热。
就这下课周岁给她接回来的热水将药吃下去。
但药效发挥需要时间。
痛苦不会一下子就消失。
最终,她还是在晚饭前请了假。
请假不好请,但也分人。
恰巧,林允诺就是有点小后台的那个。
她大伯的丈母娘的妹妹是学校教育处主任,虽说是分管高一的,但多少说的上话。
于是,她的请假申请被通过了。
她走时,赵文琪拉着她的手,“姐妹,外面有啥新闻一定要记下来,回来告诉我!”
林允诺比了个ok的手势,背着半书包的资料回了家。
这个点是晚饭时间。
林允诺慢悠悠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好像第一次认识它。
她难得感性地想着,慢慢走,好好看看她的高中,这是最后一年了。
但可惜,北风萧瑟。
林允诺只能低着头,横穿奔啸的人流。
毫无特色的背影,千篇一律的校服,是一个个复制的学生,是一天天复制的学习。
不可否认,校服保护了贫富分化下部分学生的自尊。
但也无法改变,某些校服就是劣质产品的事实。
真的,就一整个无语。
现在的校服还好,她初中时那破校服摔了一下就破了个大洞。
想着那个洞,林允诺面容扭曲了一下。
还正值中考前一个月,总不能再买一套,然后她奶奶给她缝起来的,原本还绣了一朵小花,结果学校把她查住了,愣是拆了重缝的。
想起来就来气。
深呼吸深呼吸。
林允诺改变不了,每个学生都改变不了。
就像人生头一遭的短发,谁都无法拒绝。
但幸好他们这一级管的还算轻,高一时强制要求,高二高三因为疫情原因倒是松懈了许多。
还没走到校门口,路上便没了人,仅有的两三只小猫,不是老师,便是八百米冲刺赶往餐厅的学生。
林允诺的手抓着书包带,头晕乎乎的,身子也在打摆。
平日里看不上的十几本书的重量,在此刻重若千钧。
这时的她思维发散起来,她想着,那几个被班主任叫去查宿舍的几个同学回来了吗?
他们还能抢上饭吗?
查出违禁品了吗?
她宿舍的小手电会不会被发现?
短短几步路,林允诺的脑子转的飞快。
但当在校门口看到她妈妈的时候,大脑好像有一刻宕机。
呼吸有些紧促。
她笑了,哪怕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