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柳絮,春暖花开,正值世俗好风光。
古香古色的居室内,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宛如细碎的金子,温暖而明亮。
沉浸在梦乡中的王天九,被一缕不经意的光线轻轻唤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打了个悠长的哈欠,随后便如同往日一般,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衣衫,进行晨间的洗漱。
作为胎穿而来的天选之子,王天九自小便察觉到这个世界的不平凡,但秉持着上一世的‘咸鱼’个性,他毅然决然选择做一个平凡的人。
但终究没能逃脱不平凡的命运。
三岁时,父亲离家远赴他乡,至今杳无音信;娘亲则含辛茹苦地将他养育了十年,在两年前不幸染了恶疾薨逝。
于是,年仅十三岁的王天九举目无亲,成了孤儿。
所幸家资雄厚,他变卖了良田与商铺等二十多处产业,随后又遣散了府里一众丫鬟家丁,累计下的财产足够让人挥霍一生,以至于他虽然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两年倒也乐的逍遥。
“噗~”
吐掉了漱口茶,确定铜镜前的自己仪态得体,王天九欣欣然地抓起床头的一柄折扇,径直出门去了。
他早为自己行程做好了规划,先是去玉淑楼点上几个好菜饱腹,随后与人结伴去荆江上游垂钓,到了傍晚,自然会被几位狐朋狗友抓去幽梦楼,共度饮酒赋诗作乐了。
“江海波沉浪淘沙,碧澜归潮一沫花。若问人间何所似?叱酒高歌渺天下。”悠然步入中庭,一股馥郁花香悄然缠绕鼻尖,心旷神怡之际,王天九思绪飞扬,竟然还忍不住尬诗了一首。
正沉醉间,天边突然暗了下来。
一抹沉重的铅云突兀降临,其势犹如翻涌的暗海,不一会便将王家府邸深深裹挟其中。
“这是要起台风?”
见无雨滴落下,王天九嘴里嘀咕,转念一想便觉得不对,这黑云好像分明是冲着他家宅院来的。
“怕不是人为?”
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态,王天九退至屋檐下,仰头望天。
“棍来!”
天际黑云深处,有人传来一声暴呵。
紧跟着一条黑漆漆的长棍直直落了下来,击穿了地板石,小半截没入土里。
风卷残云,干净的庭院瞬间七零八落。
挺了挺剑眉,王天九不慌不忙的撑开折扇,规避风沙。
“天不生我赵玄罡,棍道万古一根碳。”
尬句吟唱,黑云开道。
一位头发散乱、身着黑色麻衣的老者自天边墨云深处缓步而出,轻盈地降落在地。
“阁下私闯民宅,毁我庭院,意欲何为?”王天九目光看过去毫无惧意,慢条斯理地问,“是想杀人?还是越货?”
“非也,非也。”
“我乃修真界天燹宗供奉长老赵玄罡,金丹初期修士,今日路过贵宝地,观公子根骨不俗,有大帝之资,欲收你为徒。”
麻衣老头赵玄罡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两步,提起他的黑棍兵器,道明来意。
感情还是个瘸子。
王天九眉色稍霁,悠然启唇道:“既然想让我拜师,想必有本领可学,倒不知阁下有何技艺可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