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公听到那声狼嚎,急急从帅营奔出。
这么霸气的吼声,也只有那位少年敢喊出,他也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大将军,这是李…李逍遥李少侠?”
铁甲军们快速抬走拦马刺,俱是神色一片疑惑,已有人小声上前询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
镇北公今日显得特别的客气,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
“大将军这么会做人,怎么不知道帮本少侠牵马呢?”
马上的少年依然安坐着,刚才阴沉的面容,现在竟然浮现一丝微笑。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笑容真的很假,而那杀人的眼神确实是真真切切。
“应该的!应该的!”
镇北公一脸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谁料到;
金甲大将军还未走到马前,白衣少年已经飞身跃下,就那么随意地站在他的面前。
开玩笑;
这里是铁甲军营,面前的是铁甲军的统帅,堂堂的朝廷镇北公,让他亲自牵马,那不是太失威严了吗?
李逍遥就算再气急,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刚才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
“还是李少侠识大体,给我这老头留留面子!”
镇北公俯身小声说道,神色很是欣慰。
如果刚才少年不动,他自然会亲自上前牵马,这是他欠下的!
“不敢,不敢,哪天您不高兴,再把我给杀咯!”
“哪能呢!我有那么大的胆子了?”
“可您老人家,不是已经把我给卖了吗?”
少年阴阴地说着,缓缓走入军营。
“误会,这都是误会,你要听我解释!”
镇北公急忙在后面跟上,神情那是无比的恭敬。
像是在恭迎圣驾,又好似在哄一个赌气的孩童,让所有的铁甲军俱是一头的雾水。
大将军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说吧,我的大将军,从什么时候就把我给卖了?”
进入帅营,李逍遥也就完全放开了。
随意在茶桌旁坐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脸色阴沉的如天边的乌云。
常年打猎;
不想今日,自己倒变成一只冲锋陷阵的猎犬了,真是无比的讽刺啊!
镇北公急忙在对面坐下,神色有些慌乱。
“睿亲王被囚禁的那天!”
“那么早?”
李逍遥无比的惊讶,这结果太出乎意料了。
“听我慢慢说;
睿亲王被囚禁的当晚,闵王来到了镇北公府。
闵王府在入夜二更,突然闯入一名刺客,不过最后没有伤到人,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当时王府乱做一团,闵王也出来查看,而且看到了那刺客身影。
闵王告诉我,那身影很像我的玉儿,随后就发现书房的玉佩不见了。
我当时气急,遂去玉儿阁楼查看,可玉儿明明就在阁楼,家奴也说并没有看见她外出。
闵王让我多留意,随后就回了王府。
直到你半夜来到镇北公府,还从玉儿的阁楼找到那枚玉佩,我才发觉此事定于玉儿有关联,所以第二天从皇宫出来,就去了闵王府!”
镇北公缓缓地说着,神色很是悲伤。
虽然事关他的女儿,可这也关乎皇城安危,京城不能乱,他别无选择。
“等等,二更天?”
李逍遥猛然心惊,脸色瞬间大变,低头深深思索着。
闵王府二更遭遇刺客,三更天睿亲王就在后宫被行刺,这可都是他亲眼所见。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还有那枚玉佩,刚巧不巧就出现在两个时辰中间,林大小姐那晚真是很辛劳啊!
“闵王爷装病您老也知道?”
“呵呵,自然知道,公公去闵王府传旨的时候,我就在府中!”
“那以后我所有的行踪,也都是您老告诉闵王的?”
“呵呵,是!可闵王不能露面,只有你才可以查清这一切!”
镇北公急切地说道,神情无比的真诚。
当初从慈寿宫出来,他就直接去了闵王府,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闵王。
称病不朝;
也是他跟闵王共同定下的!
“那您老人家给我透个底,闵王在皇城到底掌控多少?”
李逍遥慢慢恢复平静,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
闵王应该是清白的!
只是有人故意引他盯上了闵王,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够狠!
现在的情况基本已经明朗,只是缺少一点证据,清菊明日会随闵王入宫,希望可以得到好的消息。
“满朝文武俱在闵王掌控之中,护城军和禁卫军中都有闵王亲信。”
“那你们还要我作甚?”
李逍遥一脸的鄙视,脸色很是难看。
这等手段,就算有人图谋不轨,只怕也翻不起大浪吧!
“可你却查出,禁卫军中有内奸啊!”
镇北公悠悠地说道,神色有些黯淡。
“这么说,闵王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从来都没有,皇城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你的出现才让闵王多了几分胜算啊!”
“闵王明日回宫,只怕会有一番大动作吧!”
李逍遥缓缓起身,举目望向门口,
虽然帅营大门紧闭,可依然听到那面大旗迎风飘荡的呼啸声。
这面旗太重了!
“林老头,备匹好马吧,恐怕我要连夜赶路了!”
“你要亲自去吗?”
镇北公缓缓起身,与他并肩而立。
夜就快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