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孙彻长孙彻毅然上京进谏之后,与陪同而来的儒士风尽林一同南下前往福建。一路上,山水如画,却难以抚平长孙彻内心的波澜。风尽林望着神色凝重的长孙彻,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承贞明得知长孙彻到来,亲自出府相迎,将二人引入府城歇息。府中庭院清幽宁静,花香四溢,然而此刻的长孙彻却无心欣赏这宜人的景致。
三人于厅中落座,承贞明率先打破沉默,面色凝重道:“长孙兄,要不是皇上是位仁德之君,汝又借风尽林之名,真不知你怎能走出京城?你为何非要去管这档子事?你已经退了出来,让马伯良去管这浙江之事不好吗?如今这世道,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长孙彻目光坚定,直视承贞明,沉声道:“承子载,你此言差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吾虽已退下,然国之兴衰,民之苦乐,时刻系于吾心。浙江之事,关乎万千百姓生计,吾怎能坐视不管?‘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若吾等为官者皆明哲保身,这天下苍生还有何希望?”
承贞明眉头紧锁,叹道:“长孙兄,你向来心怀大义,此乃众人皆知。但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此番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孙子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你此番贸然进谏,可有十足把握?莫要一腔热血,却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长孙彻微微摇头,道:“吾并非求胜,只求无愧于心。‘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吾此番上京进言,只是向朝廷表明我的态度,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吾观如今之世,‘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然若人人皆如你这般想法,这江山社稷岂不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风尽林在一旁插话道:“子载兄,部堂大人之高义,令人钦佩。古之仁人志士,皆以天下为己任。如古圣书上范仲淹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长孙大人所为,亦同此理。如今这世道,‘乱花渐欲迷人眼’,但长孙大人却能坚守本心,实乃难得。”承贞明苦笑道:“风兄所言极是,然现实残酷,长孙兄此举,恐难有善果。如今官场黑暗,‘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长孙兄如此刚正不阿,难免遭人嫉恨。”
长孙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吾不在乎结果!吾之老家湖南安阳已为我立了牌坊,此乃家乡父老对吾之期许。吾若退缩,有何颜面面对家乡父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吾愿为正义献身,死而无憾!”
承贞明见长孙彻情绪激动,忙劝道:“长孙兄,莫要动怒,伤身呐。”
长孙彻却难以抑制心中悲愤,气血上涌,突然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承贞明和风尽林大惊失色,连忙将长孙彻扶起,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承贞明即刻派人召来神医。
神医匆匆赶来,一番望闻问切后,面色严峻。承贞明焦急地问道:“神医,长孙兄病情如何?”
神医捋着胡须,缓缓道:“大人,长孙大人此番气急攻心,加之之前病根未除,病情复发,且又常日忧思,心结难除,这心病还需有心药医呀,多日劳心伤神,病情颇为严重。外身可以调养,可这此心却难医,很难康复。”承贞明忙道:“一切全凭神医费心。”
此后几日,承贞明日夜守候在长孙彻床前,满心忧虑。府中上下皆为长孙彻的病情担忧,人人皆叹长孙彻之忠勇,却也为他的命运捏一把汗。
一日,长孙彻悠悠转醒,见承贞明满脸疲惫,心中感动,虚弱地说道:“承子载,让你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