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朝上,三月十五一月之前,晨曦微露,云影沉沉,流光重重,而在那金銮殿上,一道声音响起,说得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罚人杀人,拜、除、授官皆是君意,臣本无需进谏,是言官之虑,然变法一事却有违祖宗之法,恐牵一发而动全身,弊于万事却于民,失民则失心,失心则天下乱,臣上言,须立斩这提倡变法之人——马伯良。”说这话的乃是参知政事荀攸。
神宗皇帝听之轻笑,用手却把马伯良的万言折合上,道:“荀爱卿,言之过已,朕观当下之势,旧制多有弊端,当立新法,以应时变。”荀攸闻皇帝之言,出列奏道:“陛下,新法之事,不可轻动。古往今来,变法者多有风险,且当下局势未明,贸然变法,恐生祸乱。臣闻古之变法,如吕梁、卫宗等,虽有一时之效,然终难长久。陛下当以史为鉴,慎之又慎。”
此时另一参知政事文天却驳道:“荀茂卿,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晓天下之旧弊乎?百姓之粮,一日一户每丁七两,若遇灾年荒年,只能食三两七钱,老人小孩尚可,然辛苦耕种之壮丁焉行哉?现已收到巳粮之米,若是如此荒年来,巳粮吃完,我想不到我大洪朝还有什么可吃的。”荀攸拂袖怒道:“文参政,汝是在咒我大洪遇灾年吗?到时想看百姓饿死,起义作乱,乱我大洪天下吗?”文天正色道:“难道让旧弊堆积,真遇荒年时却无可作为?则失百姓,则乱天下乎?不见前朝周公变法,五十年后,黄公再变法。正如皇上所说要应时变。”
荀攸再拂袖道:“好,就如这新法中的易田法,由朝廷出面,将一些贫民所卖之田地,强让商人出一倍有余之银两而买,后一年所得之作物,五五分于朝廷,看似利国利民,让商人有苦难咽,实则让商人积田。即使荒年中一万贫民只有一人而卖,那也有五千余人,后余十年,商人有暴利,掌国家之财政,百姓无田,又激起了民变,是你担责还是我担责。”
文天低眉而转息回道:“君岂不闻国库现余多少银两,不闻天下百姓要缴税多少,多少归于朝廷,天下各州府又有多少虚报数目?天下旧弊,现不改,岂能不亡我大洪天下?虽新法有其害,然须立也,预其害,而改也,已乎而有万民存哉,而有天下存哉!”
此时文渊阁大学士加工部侍郎李瑞站出驳道:“天云,言之有理,但于国势不利,诸公皆晓国库存银不足八百万两,此为天云之言,须立新法而充盈之国库,然去年一年亏空了一千四百万两,都是吏部和工部的亏空,现须从户部来抽支其他几个部,今周转不开,何谈立新法。立法改制最需银两,此话可是?”文天不回,却另问户部尚书高归:“高尚书,大学士之言可对乎?”高归正色答道:“学士之言,是也。”现文天回李瑞之言,道:“李公,怎知具体之银两呢?我之言没说国库之存银,去年之亏空,此乃户部、丞相、皇上才知晓,君焉如此清楚?”
此言一岀,金銮殿上一片沉寂,宫外天边乌云起,黑压压的一群,后皇帝起身询问李瑞:“谁是你李瑞的后台?”李瑞赶紧下跪,心一紧,答道:“陛下,臣没有。”“若没有,何故如此知晓?”皇上看着李瑞道,又问丞相:“亚父知道否?”
此时丞相赵熙站出来,他是两朝老臣,辅世宗皇帝四十二年,今辅当朝皇帝五年,位极人臣,乃倜傥非常之人也,三十而仕,现近耄耋之年,依然有治世之明也。回帝话:“这里没有人是他李瑞的后台,朝廷无私账,都是明发上谕拨的银子。”“好,李卿起来吧”,皇上坐下言道,“现诸公以为新法可立否?”
其中文天又出列,道:“微臣以为须立新法,才能治国,省内忧。”一些大臣也随声附议。然而荀攸肃颜道:“臣以为不行,起码如今不行。”另些大臣也是如此道。
皇帝微微皱眉,正欲反驳,却见丞相赵熙缓缓出列。
“陛下,荀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变法之事,确需谨慎。然陛下心系天下,欲求变革,亦是为了我大洪之昌盛。臣以为,此事可从长计议,陛下与诸位大人可详加探讨,权衡利弊,再做定夺。”赵熙言辞恳切,既给了皇帝台阶,又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皇帝沉吟片刻,道:“亚父所言甚是。变法之事,关乎国之根本,当慎重对待。”此时,众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投向了上京进谏的开封知府马伯良,马伯良乃是此次提出变法之人,他为官清廉,心系百姓,对国之弊病有着深刻的认识。他深知变法之艰难,但为了家国百姓,毅然决然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张。
然而,在这朝堂之上,他却倍感压力。他明白,自己的主张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一旦变法失败,自己必将面临巨大的风险,轻则罢官,重则斩首,但他毫不畏惧,因知《春秋》之义,孔圣人之言,心里想起那句:‘知不可为而为之’。上有利国,下有利民,做事不问可不可能,但问应不应该,觉得应是如此,便做了,一双漆黑的双眼正定着,正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概,坦然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决断。
皇上看着马伯良,心中既有赞赏,又有担忧。他知道,马伯良是个有担当的臣子,但变法之事,确实风险重重。
就在这时,丞相赵熙再次开口:“陛下,马知府一片忠心,为国家社稷着想,提出变法之策,其志可为称赞。然变法之事,不可操之过急。陛下可暂罢此事,待时机成熟,再行商议。”
皇帝微微点头,道:“也罢,变法之事,暂且搁置。”马伯良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皇帝的难处,只能默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