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你先别说这个，总部从哪弄到的祂的血？祂们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是实体吗？”

“我也只是管中窥豹，只了解冰山一角罢，我所知道的两位，艮和离，都是以某种生物的形态展现出来的，艮的本体类似山海经里的旋龟，离的本体是人形，据祂自己所说，祂名为祝融，就是传说中的火神。你说的对，人是杀不掉神的，只有神能杀掉神。”

“你的意思是？”

“离杀了艮，离赐给了我艮的血，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那次任务相当惨烈，我们小队只有我苟延残喘了下来，这血是权柄也是诅咒，10年了，我没有一刻不被这力量折磨。祂的血带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每用一次这股力量，我都会不可阻拦地滑向深渊，一旦掉过界限，我不知道后果，没人知道，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尽力处理好十三神，我会杀了祂的。”楚泉的眼睛划过一丝阴翳，“司令禁止我使用这种禁忌的力量，不过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没想到更优解，希望这具身体还能支撑我活到任务结束。”

米拉霍尔长久地沉默，没有开口：“所以你还能活多久。”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多活了10年了，这10年我一直梦到那天，我还能感觉到他们死前温热的血液，他们的求救声每天晚上都会在我耳边环绕，我狠独自苟延残喘的自己，我才是应该死的那个，为了所有死去的队友，我会杀光所有这些狗屁烂神，哪怕死也要咬他们一块肉下来。我不知道这些伪神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在乎，既然我目睹过伪神的尸体，那么这些垃圾一定是可以被弄死的，遗物就乖乖当遗物，自封神格真是，恶心至极。”楚泉的话没有一丝温度，米拉霍尔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明白眼前人只求赴死，叹了口气，开口道：“看来这次任务没我想得那么简单啊，那只能，”米拉霍尔伸了个懒腰，“舍命陪君子了，走吧，我们距离目标不远了。这尸体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楚泉没动：“你现在退出还是有机会的，这次任务十死无生，我不想...”不过楚泉没能说完这句话，米拉霍尔打断了他：“大男人怎么娘们唧唧的，废什么话，都已经到门口，还能原路回去？我怎么能错过这种盛况，我也很想看看祂流血啊，拥有神性的血，这可是多少炼金术士梦寐以求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拿这些血炼个贤者之石来。”

楚泉看着哼着小曲，伸着懒腰朝结界走去的米拉霍尔，愣了愣神，轻笑着说：“谢谢你了，我的最后一个朋友，米拉霍尔。”

不过米拉霍尔好像没听到这些，哼歌的声音又大了些：“跟上啊跟上，一会太阳都要落山了，出什么岔子我可不负责。”

不远处，结界里似乎传来低笑，像是在嘲笑两人的不自量力。

神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