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没必要在同一个环境了。
不知道怎么,她感到无力。
学校搞不来,家庭不对付,走投无路就是她现在这样。
她万般思索,决定写信给她父亲,只有他能管,只有他能救她。
信上所写:
给爸爸的信
爸爸,这好像是我第二次给你写信。又好像是第一次。
在这个信息飞速,与时俱进的时代,很少有人会和自己的父亲谈谈自己,包括我,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善言辞,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爸爸,你觉得工农家庭丢人吗,我不觉得,我认为这是自豪的,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显赫世家,富贵人家,书香门第,但总归吃饱穿暖,有个温暖的家。
我觉得我是幸福的,有爱我的妈妈,有疼我的爸爸,在那个年轻人都出去打拼的时候,把小孩交给老人的年代,你们选择把我带在身边,这在身边同龄人是很少见的。
从咿呀学语,走路跑跳,穿衣吃饭到识文断字,道德素养,伦理纲常,这些都是你和妈妈一起教给我的。
那么我有没有真正听进去呢?没有,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无所谓,又不会怎么样。其实这已经埋下了隐患。
到了初二下期,环境给我的压力很大,那好像是一次变故,正是这场变故,我才幡然醒悟,你和妈妈对我的教育有多重要。
我醒悟地不算太晚,我一改往日的无所顾忌,开始有目标,志向,理想。把话听进去了。
爸爸,其实我的理想是一名作家,一个像史铁生那样的作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从小学就有这个想法,但是随着年龄增长,环境变化,我好像离它越来越远,虽然遥远,但是我不想与它背道而驰。所以我在打基础,不断地学习,加固,而不是空口无凭。
我觉得你会问,我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其实这个也是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写得好就是一本万利,写的不好就是留着自己观摩。但不管怎么样,我的出发点既是为了盈利,同时也是想实现我这个理想。
我倾注时间,精力,心血,想象,像是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梦境,我希望我的角色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
我给予故事的主角血肉,赋予她们生命,这就是我写作的意义所在。
在慢慢的成长过程当中,我也明白了很多,这是你们不能教我的,需要我自己去历练,去理解,去接受。
你和妈妈把我教的很好,这是很多人的家长做不到的,而你们做到了,你和妈妈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妈妈。
其实很多东西你们不讲,我自己也清楚,你们可能以为我是不想事的,其实很多事我都会反复回想,即使是一件很小的事。你可以理解为杞人忧天。
在这个发展极快的时代,随着社会增长,很多东西都不复从前,甚至是变质,爱情,友情。
在你们那个年代都是不管是不是情投意合,撮合撮合就在一起了,但是就是这样,两人依然情比金坚,携手共进,走过很多风风雨雨。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人都变了,就比如说哥哥和她,他们遇到事情同样也会逃避,这我是知道的。同龄人也是,她们几乎都有过恋爱,我的一个小学同学甚至都已经当妈了,我亲眼见过的。我不觉得这是爱的表现,这不是情窦初开,而是不自重自爱。
我想说的其实不是什么恋爱,而是现在很多人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面对,而是想方设法去逃避,包括大人有时候也这样,我也这样,但是每当我回想的时候,我都很不安,感觉心里有个坑,然后我想去填坑的时候,已经晚了,这道坑已经被围起来了。
所以我下定决心,不能够再逃避了。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剩下的交给天定夺,人在做,天在看。
每当我遇到险境的时候,我都很懊悔,我为什么给自己选了一条死路,让自己毫无退路,进退两难,然而我想到出路,并且平静接受结果的时候,我又重获新生。
我也很不甘,为什么我真心待人,换来却是冷眼相待,每次都快要摸到幸福边缘的时候,都破灭了,好景不长,事与愿违。
我把妈妈给我做的吃的分享给她们,她们却说带到班上倒丑,虽然是我无意听到的,也是她们随口说的,但是,我不理解,这是干净的,又不是偷的抢的,是自己亲手做的。怎么就变成了丢人。
这样的话我听过很多,多少人对我投过异样的眼光,我在意吗,我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心里还是会有芥蒂。
我会害怕吗,会,而且是常态。但是我会自己慢慢转化。这是你们教我的隐忍。
无论是在小学,初中,还是现在的高中,我都遇到过困境,那种,只能独自面对,承受的困境。我无助吗,无助,但是我没得选,只能自己把一切都埋没于心,告诉自己,是自己的无能,不能怕,要自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但是爸爸,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次,真的是刻骨铭心。前所未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对我来说打击太大了,我要很久才能缓下来。
那个夜晚,我真的第一次感到绝望。
她们不仅逃避,而且把过错都归于我,如劈天盖地般,向我头上砸来,五雷轰顶,头痛欲裂。
那个时候我觉得好委屈,好难过,这么久了,无论是我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我感觉是我这么久以来,最大的败笔。
然后我想起你和妈妈,你们会不会有比我更难的时候,那你们怎么办,走的是比我更远更黑更漫长的黑夜。是不是会比我更难办。
我知道,你和妈妈都不年轻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
换作以前,她们的姐姐拿着棒子来寝室找我,我都没怕,她们恐吓我,言语激怒我,我雷打不动。我厌了,可以转身就走。这次,她们既没有恐吓,也没有怎么样,就是单纯沉默,而且是所有人,我一下子成了累赘。
昨天又真的撕破脸皮,她们先挑的事,然后又吵的不可开交,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爸爸,我想转班,待不下去了,每个人都对我嫉恶如仇,人际关系真的太难了,我想远离,好难,和所有人都掰了,真的好无力。
高富江看到信息也愣了一下,但是秒回她:真的吗
高晓澜打下两个字,真的
高富江说他去跟老师讲,问她想换哪个班。
就这样,班主任了解情况后,就开始了调节,高晓澜早就想到,会这样,所以她已经想好了,无论她怎么调解,她们怎么说,她都不会悔改,她要永永远远脱离这些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