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住了吗”?小媳妇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父亲没说话,俊俊说了:“没有”。
又是一串“咯咯咯咯------”。野兔可不是那么好追的,要用枪打。小媳妇快要笑弯了腰。
父亲有些快要生气,他心想:“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个野兔吗,要不是担心俊俊我肯定能追住”。不过,父亲好像听见了一个字‘枪’,父亲不知它是何物,但父亲好像觉得好像那里有些不对。
“饿了吧?你们等会儿”。说着,小媳妇又摇摆着柳叶般的身子向西面的房子走去。俊俊拽拽父亲,想走,父亲说道:“我肚子早饿了,吃饱了再走多好”。俊俊还想说什么,小媳妇又端着一个较小的笸箩出来了,笸箩里还冒着气。
“我刚煮好的老玉米、土豆,吃吧”。笸箩里是黄澄澄的玉米、土豆,冒着热气、飘着香味,父亲的肚子‘咕咕咕------’。
小媳妇这次是微笑:“吃吧”。
“奥,等会儿”。她又忽的想起了什么。井旁有一盆清澈见底的水,小媳妇舀一瓢端到父亲他们眼前:“先洗洗手”。父亲和俊俊又是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小媳妇,小媳妇还是微笑着,用头示意着。俊俊率先伸出手放在瓢下,略有余温的清水顺着俊俊的手流下,俊俊的手细而长,俊俊认真的洗着。之后,俊俊碰碰父亲,父亲照做着。这也是父亲头一次知道了吃饭要洗手,父亲的这一好习惯后来也很好的沿用着。
玉米、土豆的香甜充斥着父亲嘴里的每一个细胞,父亲满足的咀嚼着。
“这是什么”?父亲似眼花了,用劲揉着。
眼前白花花的,那香味死都不会忘记。
“是白馍,竟是白馍”!父亲惊叹着,嘴里出了声。
父亲的样子太明显了,俊俊又碰碰父亲:“奎奎”。
“你叫奎奎”?小媳妇甜美的声音。
父亲没有看她,只是盯着那该死的白馍,脖子一伸一伸,咽喉处上下滚动着。
小媳妇还是微笑:“吃吧”。
父亲还是有理智的,他只是咽咽:“不用了”,继续啃着老玉米,说实话,老玉米、煮土豆足以让父亲太满足了。
小媳妇没说话,拿起两个,放父亲、俊俊手中:“吃吧,还多呢”。
父亲再一次把头转向了俊俊,俊俊点点头,可是父亲还是没吃,他又是怔怔的看着,但这一次看的是大白馍。父亲想这白馍他已吃过了,可大、妈还没有吃过,他要给他们拿回去。父亲想着,竟想往衣服里揣,俊俊有些急,伸手拦着,父亲不管这些了,用劲往衣服里揣着,之后向小媳妇猛鞠一躬,拉着俊俊飞快的跑着。
身后又是:“咯咯咯咯------”。父亲知道,是小媳妇的笑声。
回来后已是后半响,奶奶、俊妈正焦急的瞭望着。一路上父亲始终没有和俊俊说一句话,而是低头急步赶着路,俊俊以为父亲是怕妈妈们担心,所以也没说话,但俊俊奇怪的是就一个白面馒头父亲却包裹的很严,并紧紧的把它抱在怀里。
到家时,父亲、俊俊均有些累,并喘着气,父亲丝毫没有管奶奶、俊妈说什么,而是拉着她们进了屋,擦了把脸上的汗小心的打开衣服。
“啊,你”。俊俊惊讶的看着,之后转向父亲。衣服里包裹着不仅是一个白面馍,还有两棒老玉米。三颗土豆。父亲笑嘻嘻的、男子汉气魄十足的看着每一个人,而每个人的脸上除了惊讶别无所有。
俊俊述说着一切,但她还真是不明白衣服里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而且他还为父亲撒了谎,说,衣服里的东西是那小媳妇给的,妈妈们不信父亲,但她们信俊俊。妈妈们当然不会吃,任凭父亲、俊俊怎么说,怎么做,最后,妈妈们说要把它们分次的放在菜糊里等大们回来一起吃。父亲、俊俊只好妥协。但父亲真正的高兴了一把。
晚上,父亲竟做梦了,梦见一片桃花,粉红粉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