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巫婆,家住巫山东边的巫雨村的西南山坡上。我在我们村是有了名的漂亮,只不过人人喊打。只因为我长了一张十分狐媚一看就不像良家女子的脸。当然,也因为这张脸,也成了村里众人饭后的谈资,谁说巫婆每天都搞技术发明,明明也爱谈八卦。
“西南山坡上那位,许是在那边那种事儿做多了,这一回来,也就不能开口说话了。”这是说的好听的。当然也有说的不堪入耳的,我有时也在怀疑这群人的巫儒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是的。
巫儒就是我们巫族教书的。
我,是个哑巴。
呸,我才不是哑巴。
我今年算一算应该芳龄五十有五了,数字很整齐。虽说年纪确实是不如二十几岁了,皮肤也松弛了,眼神也多多少少有些浑浊,但亏得我把身材保养的还是极好的,再加上我们家祖传的养颜蛊,整个人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出头一些。这种抗衰和对抗天意没什么区别,所以自然也是有副作用的,就是蛊虫在皮肤下劳作,人家好不容易给你提拉好了,你一说话,面部肌肉一动,人家这活就白干了,就开始咬你,所以这蛊下了后,尽量就能不说话就别说话。毕竟能少疼一点就是一点。
所以呢人活一把年纪了,在漂亮和少说几句话之间,我选择了美貌,毕竟也没人愿意跟我这个狐媚子说话。
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这张我自认为不错的容貌,吃过饭后,就将假牙吐了出来,洗了洗放进了盒子中,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好看~许是饭后的原因,有些困,也有些愣神,又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有些昏昏沉,便睡着了。说好的,上了年纪,觉少呢...我这饭后一觉真是顿顿不落...
“醒醒,巫陵。”
许久未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伶仃听到还有点不太适应。那人叫了好几声后,我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眼睛睁开了,真就不如继续装睡。
虽然难以接受,但是疼痛告诉我,的确时光倒流了,回到了我受伤的那一天。
我看着自己浑身缠满的止血布,努力地回忆着我到底是为什么受伤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有些细节的事儿真的不记得了。
咚咚咚
噼里啪啦
矿机矿机
一阵喧闹声,让我顿时想了起来。
他奶奶个腿,百里洲
这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世界第一冒失鬼,什么事都会办砸的冒失鬼。
“陵姐姐,陵姐姐!”
一如既往地聒噪...
“听说你受伤了!!!”
再吵人就没了....
“谁敢打你啊!快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可别了....
这个时候的百里洲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一头好像营养不良有些发黄的头发被高高地束起。瓜子脸,配着一对儿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由于会点拳脚功夫,所以一柄长剑挂于腰间,活脱脱的一个率性少侠。可也就是这位面容姣好的率性少侠,做起事儿来有时甚至不如十岁的孩童来的稳重。不出意料,再过五下,花瓶便要归西了。
啪!
漂亮!我的古董花瓶,二十两银子的花瓶,没了。
“陵姐姐,你可得跟我说个仔细,我哥这几日不在,若是知道你城外遇贼,回来想必会宰了我!”
我见百里洲一脸慌乱的模样,想起了前世他也是这样的,心底一股暖流涌上,想要去抬手摸摸他的头,却也被自己抑制住了。
上一世对于他们兄弟二人,亏欠着实太多了。
如果没有我,他们定会是在水墨书画里富贵一世。
遇上我,是他们的变数。
还是少接近的好。
我做好了心理调整,转过身去对着百里洲说道:“百里少爷,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我这般实在不方便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