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早已换掉道袍,换成月白色茉莉轻纱,内穿着浅粉色华衣,发髻只是简单的用发带束起,没用任何首饰。
“瑶儿,你……你终于回来了。”
姐妹俩温情的拉着手,一起走进屋内。
“前院的事忙好了?”
“无事,我不过是去应个景,有母亲和家嫂,再不济还有芊红,无事,我让人盯着前院呢。”
“那就好。”
“几时到的,怎的不让人出城去接?”
“一大帮人呼呼喝喝的,我不喜欢,我直接从侧门进来的。”
“可拜见父亲了?”
“还未。我见家中有事,也不想声张。等过些会,自去拜见父亲。”谢瑶说出自己的打算。
谢舜华嗔怪。
“回来就好。”从进屋,谢舜华嘴里一直念叨这句话。
“终于回家了。”谢瑶伸个懒腰。
谢瑶见谢舜华脸色不对,知道谢舜华一贯守礼。
这些年谢瑶在外散漫惯了,早已把当年学的礼仪忘到九霄云外。
谢瑶见谢舜华不喜,慌忙解释,“当年学的都忘了,看来以后还要麻烦阿姐。”
不说则已,一说,谢舜华止不住的流泪。
“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我情愿你养在深闺中,也不想你出去……”还未说完,谢舜华有些哽咽。
谢瑶安慰着谢舜华,原本喜庆的日子,荷香院却是谢瑶姐妹二人痛哭。
院外的徐妈妈赶忙劝阻,“大小姐,三小姐好容易回来一趟……这是大喜事……”
谢舜华抹泪,“妈妈说的对,这是个大喜日子。”
谢瑶看着原本站在院里子,没有进屋对云秀等人。
见几人鱼贯而入,手里捧着食盒,一一摆放在餐桌上。
谢舜华忙着布菜,“还没用饭吧?来,尝尝,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谢瑶接过谢舜华的筷子,细细的品尝着美食,嘴里不停念叨,“我想这口,想了好几年了。”
“既然回来,就不走了,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谢舜华渴望的看向谢瑶。
谢瑶点头答应,“好。不走了,以后就赖在家里,直到姐姐出嫁。”
谢舜华瞬间羞红了脸,“死丫头,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怎么打趣起你姐姐我来了?”
谢瑶认真的说道:“我一定帮姐姐找个如意郎君。能配上我姐姐的,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云秀几个大丫鬟忍不住捂嘴笑。
谢舜华更是不好意思,“死丫头,还讲,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谢舜华嗔怪的模样,娇美可人。
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谢瑶心里感叹,这样的美人,这样的好,值得世上最好的男子。
谢瑶暗暗发誓,一定会帮谢舜华逆天改命。
镇国将军府外。
一女子带着一个几岁小孩,看着镇国将军府门前的繁华与热闹。
一大一小,粗布麻衣,全身都是补丁,脸色蜡黄,浑身上下只有一个烂布包,像逃难的难民,与镇国将军府门前的宾客截然相反。
仿佛不远处的府门前的一切,与这二人不是同一个世界,隔着天壤之别。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着身边的小姨娘。
留珠看着不远处的一切,好似下定了狠心,带着身边的女孩走向镇国将军府。
宾客们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站在将军府门前,窃窃私语。
此时的管家也看见这事,不耐烦的打发一大一小,“哎哎啊,要饭的,去后门。”
管家说着让小厮赶着二人。
留珠一把推过前来赶人的小厮,“我们不是要饭的。”留珠指着身边的孩子,“她是你家大公子的孩子,是你家的小姐。”
管家脸色煞白,趁着门口的宾客不多,赶忙让小厮带着二人去了侧门的门房,赶忙进前院禀告夏侯氏。
然而没找到夏侯氏,找到的是聂心柔。
“少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大公子的孩子的人……”
聂心柔一开始不以为然,嗤鼻一笑,“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把她们赶出去就是,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的丈夫,她了解。
所以聂心柔听管家说这样的事时,根本不相信。
管家犹疑片刻,但是见聂心柔态度强硬,还是依着聂心柔的意思。
留珠和小女孩被将军府里的小厮赶出去。
“呸,哪来的乞丐,竟敢乱认亲,来人,给我打出去。”
管家叫骂着,放任着小厮殴打骨瘦如柴的二人。
留珠将女孩抱在怀里,蜷缩着身子,承受着小厮的殴打。
小女孩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嚎啕大哭起来。
凄厉的哭声和叫骂声充斥着将军府无人的侧门,留珠的头被打的鲜血淋漓。
留珠抱着女孩,灰头土脸的离开。
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脸上的鲜血已经模糊着她的视线。
留珠愤恨的看着将军府的繁华与热闹,一个想法在心头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