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成了武夫,日后还不是想杀谁就......看看他有没有罪么。
毕竟是律法当先,还是不敢随意滥杀。
似乎是看出了许越的心思,武棠主动开口:“不如我帮哥哥看看筋骨,若是合适,等日后师父回来,我便求师父收你为徒。”
“太好了!”许越大喜。
片刻过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回矮凳上。
“不应该啊......”武棠喃喃自语,
许越哭笑不得。
自己当下的根骨,用武棠的话来说,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哪怕是武馆内的杂役都比自己要好些。
这下许越终于知道,为何二级的奖励中有‘武道根骨’这一项了。
看来至少在杀够十人之前,他是无缘武夫一道了。
“没事,哪怕哥哥根骨不堪,小棠也不会嫌弃的。”武棠开口安慰道。
这句话听得总怪怪的,许越却也没有多想。
接着,他又拿出系统奖励的匕首,交予武棠。
虽然知道这把匕首在白鹿城极为珍贵,但对于武棠,许越是极为信任的。
不管是先前替童青山解围,又或是今日来家里拜访,武棠无疑真的将许越看作了自家哥哥。
武棠接过匕首,瞬间便有一阵充盈灵气遍布全身,随之而来的是体魄上的提升。
“这,这是一件法器!”武棠险些拿不稳,大惊道,“哥哥是如何得到的。”
“前些日子在山上砍柴捡到的。”许越面不红心不跳。
武棠也信以为真:“估摸是哪个仙人路过无意间落下的。”
她将匕首递还给许越,神色之中没有丝毫的贪婪。
接着认真道:“哥哥一定要收好,法器一物极为珍贵,听说许多底层修士都不曾拥有。若是被别人看到了,说不定要引来杀人之祸。”
许越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与他料想的一样,这匕首果然是极为罕见的,饶是身在白鹿武馆见多识广的武棠都不禁啧啧称奇。
“若是拿了这匕首,能与几品武者一战。”
武棠想了想,回答道:“最多八品武者,不过哥哥有轻功傍身,与七品武者缠斗也未尝不可。”
“能否取七品武者的性命呢?”
“当然是万万不能的!”武棠闻言大惊,那日她也在山上,知道那伙流寇是以七品武者为首的。
饶是她再迟钝,也明白了许越的想法,赶忙阻止道:“他们几个人都是身经百战,刀尖上滚出来的境界,那日我们二人合力击杀王广已经是侥幸了。
“当下我们武馆空虚,三师姐不敢拿同门的性命去冒险,才一直纵容他们,等到日后师父与师兄们回来再对他们动手也不迟。”
许越表面顺从,心中却另有打算。
若是等武馆的人回来,自己莫说是杀人,怕是连助攻都蹭不上。
还是要尽快动手的好。
见许越似乎听了劝,武棠才放下心来。
又朝着灶房瞟了几眼,武棠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但却装作全不在乎的样子,随口道:“没想到哥哥家中还有个妹妹。”
“那是我婶子!”许越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武棠指的是童渔,才收敛了情绪:“那是你嫂嫂。”
倏忽之间,彷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武棠的心脏,竟是感受不到丝毫的跳动。
情绪如波涛,重重砸在少女的眼眶,似乎有泪水要流出。
“这样啊......”武棠笑着点点头,全不在意道。
“不知......”许越再次开口,可武棠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少女麻木的点头。
时而又摇头。
许越见武棠似乎魂不守舍,干脆不再开口。
两人静静地坐在月光下。
临了,武棠开口道:“哥哥,武馆还有事,我就先回去。”
许越点点头,没有挽留。
踏出灯火通明的小院,武棠回头朝灶房看了一眼。
一道纤瘦的背影正勤勤恳恳地忙碌着,像一只在花丛中的蜜蜂。
明晃晃的月光下,只有一条小路。
狭长曲折。
怎得来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
看着武棠的背影渐渐消失,许越轻叹一口气。
他似乎猜到了一点,却不敢多想。
大陈王朝允许三妻四妾,可许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好歹吃完饭再走,你怎么不知道留住人家!”坐在饭桌前,童青山不满道。
“她说有急事,我总不好挽留。”许越支支吾吾道。
今日的菜肴因为有武棠在,所以格外丰盛,许越抬起筷子不停给童渔夹菜。
少女节俭,若非这样,她怕是一口都不会吃。
见许越这般,童青山也不再开口,反而轻叹一口气。
若只是寻常相识,武棠怎会这般热情。
这几日即便许越不在,武棠也是日日去药铺打转。
饶是他早已经上了年纪,也不难看出武棠的心思。
他这次邀请武棠来家中,也是想看看许越的态度。
他自认为白鹿城中没有人能从相貌上比得过自家女儿,可对方毕竟是白鹿武馆的弟子。
若是双方都有心意,童青山又能如何。
童渔又该如何。
他想过许多可能,却没有想过许越会这般干脆。
情到深处,童青山将脚下的酒坛打开,给许越倒了一杯,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不......”许越刚想回绝,可一看到童青山一副郑重模样,便只好收声。
仰头闷下。
“辣辣辣,辣死我了!”一口下去,许越顿时火急火燎,不停地拿手往嘴里扇气。
童渔见状,赶忙将自己的茶水递给许越,同时不忘嗔怪的看一眼童青山。
一旁的王寡妇也不禁责怪:“你自己想喝就喝,怎得还非要拉着姑爷。”
童青山哼哼一声,心道毕竟只是个小辈,虽说对付姑娘有两手,可一上酒桌,不还是只能屈居于自己脚下。
接着仰头闷下。
他感觉自己咽下了一个太阳。
“辣辣辣!辣死我了!”
童青山伸直了舌头,赶忙夺过王寡妇的茶杯,又觉得不解气,连着给自己倒了几杯。
“这酒你从哪拿的,怎得如此呛人!”见自己的表现还不如许越,童青山大感羞耻。
“就是你床底下那坛。”
王凤顿时一阵惊吓,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那是我泡的药酒,留着冬天暖身子的。”童青山连喝几大碗白水,才狼狈道。
王凤低下头,接着一旁的灯火,似乎确实在酒坛中看到了一些条状物。
似乎是蜈蚣蝎子一类的。
都是补气血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