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方边境的一处小镇，可比不得京城大地方的繁华。

哪有普通人能在暴政之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便是后来帝王勤政爱民收敛很多，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苦巴巴的。尤其是这两年，君王就算再有心，也耐不住天灾之下西北艰辛。

两年的旱灾，让百姓苦不堪言。

没有粮食。旱灾无情地侵蚀着这片土地，人们的生活异常艰难。骄阳似火，土地干裂，庄稼枯萎，河流干涸，一片荒芜景象。所有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忧虑，他们无助地望着天空，期待着甘霖的降临。旱灾中的人们，每天都在与命运搏斗。

所剩无几的阴影处挤满了人。孩子们的嘴唇干裂，眼神中透露出对食物的渴望。老人们的面容憔悴，他们默默祈祷着上天的怜悯。在天灾里，最可怕的就是人心。

“腌臜东西死远点，我呸，真晦气！”

艳阳高照，毒辣辣的日光拍打在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少年。一群大汉又狠狠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才走。

旱灾来时，便有朝廷的官员送粮而来。可两年过去，却也只有那一个救济官。粮食就那么多，人却不会少，便有好些有点家底的人花钱打通了与朝廷官员的关系，仗势欺人的事经常有，没人会注意。在面对天灾的时候，每个人用尽家底都想活命，可人命这时候也是最不值钱的。

张一的命就是那最不值钱里的一条。

母亲重病，张一只想跪求一口吃食。可天灾面前人人自危，多送他一口，自己就要少吃一口。哪有白好人这样干的。别人只会觉得被他缠上晦气，哪里会有多余的同情分给别人？人只有自己过好了日子，才有闲心去做善事。

张一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眼皮也沉。想着家里卧床的母亲，他真的不舍得就这样死掉。

“救……救救我……”

他用尽力气，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这样极其微弱的声音。

他好不甘。

可灌进耳朵里的只有众人不屑的嗤笑和咒骂。

……

“是不是有人在呼救？”

“快去看看……”

张一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可心底还是自嘲地笑了。他这条不值钱的命，怎么还会有人在意？天灾人人自危，他的命，从来不值钱。城里从来不缺死人。每每多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就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官兵把尸体拖走。饥荒，从来饿不到有权有势富贵之人，而那群富贵有权势之人也

人们求过神女赐下神迹，可天灾依旧。

这里的人早就不信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