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想着柜台冲过去。

下一瞬，两个衣服包裹得满满的扔了出来。

鲁西安诺黑色的瞳孔先是不经意地撇了一眼，后瞬间放大，大声喊道，“不要开枪！”

但已经晚了。

数颗子弹瞬间打破了裹满酒瓶的衣服，火光乎显，照亮整间酒馆，无数带着碎片火焰的酒精液体溅在人的身上，点燃了衣服。

而接下来黎信又抛出一桶，当那桶还在天上的时候，黎信拿起霰弹枪，对准射击，这回终于正中靶心。

汽油桶瞬间爆炸，如果说刚才那些爆炸的酒精瓶是开胃小菜，那么现在这一桶汽油则足够这些人喝一壶得了。

黎信，科克，龚云三人立即掏枪反击，趁着鲁西安诺黑帮们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时候，疯狂射击。

但他们也没勇敢到出柜台，毕竟那是他们唯一的屏障。

火焰附着在人们的衣服上，汽油燃烧的味道，酒精蒸发的刺鼻烈香，肉脂燃烧的焦味。

所有味道浑浊在一起，有人被烧瞎了眼睛，对着房间疯狂的射击，杀死不少同伴。

两个杀手位置靠后，在爆炸的一瞬间隔着桌板，背对着柜台，但身体中弹，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大腿留下来。

鲁西安诺一个人趁乱跑了，带着半边被火焰烧焦的脸。

...

...

枪战之后，是一片狼藉。

整间酒吧没有一片完好的地方，到后来，三人只得放弃灭火，转而从后门逃离了酒吧。

黎信点上一根烟，隔着车窗看着熊熊火焰直插云霄，不断上涌翻腾，居然有种英雄末路之情。

龚云也点上一根烟，若有所思地看向浓浓黑雾，直到前方出现路牌，手中方向盘一转，汽车驶入另一个方向。

只有科克没有抽烟，他看着自己呆了几十年的酒吧正在燃烧，心中满是说不出来的情感。

当新泽西州还是一片荒原的时候，他爸爸就在这里搭帐篷，开了一间酒馆。

父亲死后，他就继承这间酒吧。

一方面，他想离开这儿，去见识下别样的生活，另一方面，却也舍不得自己早已习惯的生活。

如今，也到了结束的时刻了。

不得不结束。

“科克，我还有两万美元，等我回纽约城拿给你。”黎信说，他希望能做一些补偿。

科克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我早就想离开这了，你们去纽约城打算做什么。”

“鲁西安诺没有死，他肯定会追杀过来，我先去找里斯先生，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就跟我来。”

科克点点头，眼神中那股神经质被疯狂取而代之，“当然不怕。”

汽车沿着不知名的公路行驶，一直都是全速的状态，未防被鲁西安诺追上，中间加了两次油，到了纽约城绕到更远的路，以防被堵截。

他们在一个废弃的肉类加工厂门口停下车，说是废弃，实则还在运行，只是生意很差，烟囱十二个就三个冒烟。

即便如此，院子里还是充满各种腐肉的臭味。

这距离里斯的地下室大概十五分钟的步行，两人跟着黎信，很快就走了过去。

布鲁伊斯街上满是流浪汉，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最近城里不太平，工人又在罢工，总而言之，大家过得都不好，流浪汉自然就多。

他们走到收容所对面那一排破旧小房子前，地下室门口正好堵着三个流浪汉，眼神不悦地打量黎信。

就在黎信本能感觉不对劲的时候，三个流浪汉忽然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