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他不吐不快。
黎信又点上一根烟,心里暗叹这家伙确实看上去像一个庄稼汉,有点神经质的庄稼汉。
“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儿?”龚云问。
黎信竖起耳朵,吸烟的手都停滞在了半空。
科克又不说话了,继续给空了的酒杯倒酒,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身西装,在昏暗的光下看不清脸,但骨架很大,几乎跟门一边宽,又是两米的身高。
他坐在前台的最末端,用力敲了敲桌面。
科克倒了一杯啤酒送过去,然后折返回来,脸上凝结着汗珠,“这家伙昨天来过。”
简单的一句话,却无异于平地中的一声惊雷。
那意思便是他是鲁西安诺的人。
黎信摸了摸腰后的枪,虽然这些人都是冲着龚云来的,但既然与生意不紧密的曼森斯坦都死在了家庭旅馆的院子里,自己做过一段时间私酒的生意,显然应属于更危险一点的目标。
那家伙忽然站起身来,向着龚云和黎信的方向走。
龚云也收回了刚才那副好似调情的神态,虽然还在饮酒,但暗中注视着那人不断靠近的脚步。
脚尖在半空中跟随者音乐轻点。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那人笑着。
龚云认出了他,他是鲁西安诺一个有名的杀手,名字叫菲克曼尼。
那天她杀人的时候,其实他也在场。
黎信笑了,看来他没认出龚云,而自己和龚云之间隔着一个座位,那就意味着...
菲克曼尼坐在那个座位上,面带微笑看着龚云,接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美钞,放在柜台上,“两杯啤酒,老板。”
“我想喝点更带劲的。”龚云笑着。
“给这位女士来点更带劲的,我还是只喝啤酒吧。”
科克走过来,将美钞收起来,“我们这有威士忌,包您满意。”
“不,就一杯,我还有事不能喝太多。”
“这么早就出来喝酒,能有什么事?”龚云笑着。
菲克曼尼显然有点不悦,但还是挤出一个笑脸,“没什么,就是一点生意。”
“什么生意啊?”龚云追问。
酒吧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科克走过来,将酒杯推给两位,他那蓝色的眼睛现在缩成一团。
心中暗暗祈祷不要把自己的酒吧变成战场,血浆是很不好清洁的。
菲克曼尼眼角肌肉抽动,他不过是来找点乐子,对这种乡巴佬女人没什么耐心,正准备给面前这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一柄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他心里一紧,无奈举起手,见眼前女人挤出笑脸。
“你们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不是你们这些新泽西的乡巴佬能惹得起的人。”菲克曼尼威胁说。
科克手握着酒杯直接砸在菲克曼尼的脸上,吓了大家一跳。
“去你妈的乡巴佬。”
血从菲克曼尼的额头留下来。
“我是鲁西安诺的人,趁我还没记住你们的脸,快点从这间酒吧滚出去吧,还有你,你这个乡巴佬酒吧的老板,我会点了你的...”
菲克曼尼神色中忽然闪过一丝恐惧。
科克从柜台下面取出刚才那把猎枪,对着他的脸。
“乡巴佬?来,见见这个。”
“科克。”黎信制止了他。
这家伙有点喝多了,说不准真的会开枪,而且乡巴佬这个称呼不知为何点到了他的死穴。
没等黎信问话,身后酒吧的门再次被打开。
为首是一个人,身后立即钻出两个人紧紧跟随。
门边灯光昏暗,看不清柜台这边发生什么。
而柜台这边一样看不清门边。
但从那模糊的身影中,黎信忽然感觉心头一动。
“是鲁西安诺。”
他不再犹豫,手里直接开枪,菲克曼尼大脑袋喷出血浆,溅射在柜台上和科克的胸前。
刚进酒吧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黎信已经将枪口对准酒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