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个。”

“要拿我凑？”黎信笑笑。

龚云指了指烟盒，黎信递过去，同时点燃火柴。

“需要你帮个忙，我最近被人盯上了。”

烟点着了。

“然后呢？一次说完好不好。”

“是鲁西安诺的人。”

龚云吐出烟雾。

“你把他杀了？”黎信问。

“前天晚上在酒吧追踪来自旧世界的人，在这里他已经混成了小头目，我照例过去找他搭讪，后来…趁他不注意掏出发簪干掉了他，结果出卫生间的时候被发现了，酒吧里都是鲁西安诺的手下，现在我的家回不去了，他们到处抓我。”

黎信倒上一杯威士忌，背对着龚云说。

“你干掉了最后一人怎么没回到旧世界去？”

“因为干掉他的时候与新世界产生了强联系，所以没法回去，只有当这种联系减弱，才有可能回去。”

黎信皱眉，吸了一大口烟，琢磨着这个规则。

“这么复杂。”

看来他干掉鲁西安诺的一瞬间也大概是强联系，不是杀了他然后立刻就能回到旧世界。

这么一来，也就没法来硬的了，还得智取。

“我这应该是安全的，刚搬完家没几天。”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出一阵密集的皮鞋脚步声。

“不是吧，来得这么快？”

“少废话。”

黎信咽了咽口水，掏出了腰间的枪，枪柄一半冷一半热。

龚云飞快地将高跟鞋脱下，向着门侧踮着赤裸的双脚轻步移动。

“嘿，我说你作为一个男人，动作能不能快点啊，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老娘都脱光了等你了。”龚云冲着门外，忽然大声喊。

黎信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后，苦笑了一下，眼睛却紧紧盯着门。

门外，四个手持汤姆逊机关枪的西装暴徒面面相觑，一时露出从未在他们这张硬脸上出现过的尴尬神情。

“你快一点，快一点。”

声音略显夸张。

黎信沉默，他应该不需要说什么了。

这一声还没说完，门外的冲锋枪已经开火了，木门立刻崩裂破碎，两梭子下去后，木门已经千疮百孔，。

为首两位黑衣男全力踢开了门，身后两人紧随其后，手中冲锋枪并没停下射击，但他们没料到门边上还蹲着两人。

黎信和龚云几乎是同时开枪，走着前面的两人头部中枪倒地，身后的两人只开出一枪，子弹划破了黎信的肩膀。

余下的两人也倒在地上。

黎信正要站起来出去看看，被龚云拦住，她伸出手示意外面有人，然后捡起地上男人的帽子，轻轻扔出门框。

立刻那帽子就被打成碎片。

“外面还有人，不要出去，枪对着门框守住，你在这等我。”龚云说道，根本不给黎信回话的时间，翻窗户出去，沿着窗台的细小装饰跨越一个又一个阳台，像一只机敏灵巧的野猫。

她估摸着已经跨越了走廊，便停下来，用枪背敲碎玻璃，开了窗锁，然后进入屋子轻轻打开门，果然看到两个人正跃跃欲试向着另一边黎信的房间走去。

作为猎人，最首要的便是灵活走位，而第二重要的才是枪法。

两声枪响，两个杀手倒在了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黎信门前。

“是我，龚云。”

黎信探出头来，看向她身后倒下的两具尸体。

激烈枪战结束后，不少门锁都响起声音，很多人探出脑袋看发生了什么。

两人走进屋里，黎信这才发现龚云的脚被划破了，正流出血来，他急忙让龚云坐在座位上，自己从柜子里取出酒，咬开盖子。

“会很疼，你忍着点。”他左手握着龚云的脚，右手捏着威士忌的酒瓶。

“嗯。”

龚云一声闷哼，还是比她预想得要疼，她觉得可能是在阳台上被棱角划破了，可刚才精神极度紧张，一直没发现。

两人对坐，龚云将脚搭在黎信的腿上，窗外昏黄的光照射进来，让这一场景显得有些暧昧。

他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我们快走吧，可能还会有人来。”

黎信说。

龚云点头。

走廊里又响起一连串反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