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长得就像魂斗罗的1P红色玩家,只是老年版。
他周身冒着热气,脸上红得像是蒸胡萝卜,白背心里的肚子似动车车头一样前突。
“这没种的小子是谁啊?”科克已经喝得口齿不清了。
墨西哥男孩正在搬运酒水,干活十分卖力,大抵是老板就在旁边的缘故,但也不时侧目。
黎信都看在眼里,他首先得确保不出生意上的意外。
科克向地上啐了一口,迈着有些摇晃的大步向黎信靠近。
黎信盯着他的眼睛。
他并不高,很胖,但能看出年轻时是个壮汉,四肢十分粗壮结实,背心边缘处显露出刺青的边缘。
黎信猜那是一头牛。
就在两人距离不到一步的时候,科克站住了身子。
还没等他开口,黎信掏出手枪,自下而上,像x光扫描器一样在科克身上走了一遍。
枪口最后落在科克的头顶。
科克愣住了,先是愤怒,再是恐惧。
枪响了。
乌鸦尖叫着离开电线。
墨西哥男孩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木箱。
杰克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科克嘴角肉眼可见地抽动一下。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黎信说。
科克抬起手,将深棕色威士忌酒瓶举起。
“来一口?”
黎信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煤灰,石油,甚至是沥青。
这是他想到的一切能形容这瓶威士忌的词语。
科克爽利地笑了,看向杰克,“我喜欢这家伙。”
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美钞。
皮筋绑得十分紧致,就像两块结实的砖头,递到了黎信面前。
黎信收好,放在车的保险箱里。
在没人看见他的时候,才把心里憋的那股长气送下来。
脑子里想着卢卡跟他说的,跟这些醉汉,毒虫相处,你得比他们还疯。
…
…
将最后的货运到第六家酒吧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酒吧老板叫亚瑟,算是半个自己人。
亚瑟跟杰克很投的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样的一身牛仔打扮。
亚瑟杰克两人刚一见面就喝上了,同时玩俄罗斯轮盘赌游戏的改良版。
一把黑金左轮,不过射出来的子弹是橡皮弹。
但也足够疼的。
黎信独自坐在吧台,点了一杯加柠檬水的加冰威士忌。
即使在这个世界生活近两个月了,他还是喝不惯原汁原味的威士忌,总得加点别的才能入口。
例如柠檬汁。
“你好像是一个人?”
黎信回头,一个衣着暴露的金发女人坐在他身旁。
看来是找生意的,他记得卢卡跟他说过,不想年纪轻轻得病的话,就别在这种地方干事。
不过自己也寂寞,随便聊聊总没风险。
“和朋友。”他指着靠窗坐在沙发上正对着自己开枪的亚瑟。
一颗橡皮弹从枪膛里射出,在他脑门上留下一个血疤。
“你看上去跟他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