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不能伤心坏了呀,您要是再病倒了,这不更是雪上加霜么,二姑娘如今照顾着大公子已然心力交瘁,万一您再伤心病了,叫姑娘如何是好。”
劝秦桑榆这事儿,还是搬出两个孩子更管用,果然,周嬷嬷这么一说,秦桑榆勉强止住了哭泣。
不想她这才缓过气来,碧月便红着眼眶急急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大公子晕过去了!”
“什么?!”
秦桑榆一惊,险些跟着一同晕过去,好在周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夫人!”
秦桑榆回过神来,立时起身往外走,周嬷嬷与碧月急忙跟上。
周嬷嬷扶着秦桑榆的手,只觉夫人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一壁走着,一壁问碧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月跟在后头,回道:“奴婢去的时候,姑娘正在喂大公子喝药,那时公子面色瞧着就十分不好,谁知刚喝完药,便尽数吐了出来,人也跟着晕过去了,崔太医此刻正在救治,奴婢就赶紧回来禀报了。”
秦桑榆越听越心惊,刚收住的眼泪顷刻间又如决堤之水,她心痛如绞,只恨不能替儿子受苦。
快雪阁中,崔太医将承砚身上的银针起出,随后又垫上腕枕,为他把脉。
晚晴坐在一旁,双眼红肿的厉害,她的眼泪在这几日中几乎流尽,人也憔悴的厉害。
“承砚!”
晚晴闻得这声焦急的呼唤,转过头去,就见阿娘匆忙进来,面上犹有泪痕。
秦桑榆甫一进内室,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面容苍白,憔悴支离的女儿,她赶忙上前握住晚晴的手,随后望向躺在床榻上依旧未醒转的承砚。
崔太医起身行了一礼,道:“徐夫人,下官已为公子施针,想来再过片刻,便能醒来。”
秦桑榆惊魂未定,她问道:“崔太医,前两日承砚还能正常服药,今日为何会突然如此?”
崔太医面露难色,犹豫了一瞬,才道:“徐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桑榆看了一眼病容消瘦的儿子,勉强镇定了一些,她将崔太医请至外间,道:“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崔太医眉头紧锁,面露担忧道:“这两年大公子的身子一直是由下官调理,他此前明明已经好转,可短短几日,竟病重成这般模样,即便受了寒,也不至于此,他现下心气耗损,五内郁结,还望徐夫人告知一二,大公子近日,是否受了什么刺激,下官才好对症医治。”
“这……”
秦桑榆一时语塞,这让她如何说,可为了承砚的病,又不得不说,思忖片刻,她只得道:“近日也无甚大事,左不过就是晚晴定了亲,承砚那孩子心思又细,这一点您也能看出来,想必是他二人兄妹情深,舍不得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