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奚祉纵览全局,长指间转动的红棋如是他的眼角的那颗血痣,华艳靡绯,他掀唇问道:“朕的皇后拿什么和朕来作谈资,你自己吗?”
有时候,迟奚祉很不喜欢她拿她自己作筹码求他办事,尤其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很受用她的故作乖巧,但也十分不爽。
这种不受控制又病态的矛盾,就像是不知收手的赌徒。
迟奚祉散漫地仰头往后靠,手肘抵在圈椅上,支着眉尾,看着她沉默不语的小脸,语气里勾着一点嘲讽的意味,“既要朕毫不留情,又要见晏淮瀚,皇后莫非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他手里?”
元知酌眉眼疏淡,笼着翠雾,斩钉截铁回道:“是。”
她回答的利索真切,反倒叫人不好开口追问。
“今日晏淮瀚下狱,陛下忧愁的是他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他与无数高官王侯有着见不得光的利益关系,动他,半个燕京的官员也要跟着落马,不动他,陛下又恐凉了人心,这是一件难事,陛下如何定夺我掺和不了,但今日有人送了我一句话,我觉得也很适合陛下。”
元知酌眼睛一眨不眨,耀目的很,“使霹雳手段,先行菩萨心肠”
“晏淮瀚与我也有不小的交情,所有我想求陛下让我见一面他,我见完之后,说不定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迟奚祉唇角勾了抹笑意,仰了仰下巴示意她过来,“你说说你看着朕的时候,心里都转着些什么念头啊?”
“当然是转着为陛下排忧解难的念头。”元知酌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股烦躁懒倦,她面上笑意盈盈,而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
话落后,两人无声对视了会儿,元知酌败下阵来,靠了过去。
“该坐在哪里,朕的皇后不知道么?”迟奚祉看着她扭捏的姿态,嗤笑了声。
元知酌有一瞬地发愣,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她低了低眉,柔顺地坐在了他的腿面上。
迟奚祉低头和她纠缠在一起,奖励似的揉了揉她的后颈,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却也留了点点指痕,他眸底的笑很浅,只是装的比她好而已。
过了片刻,元知酌感觉到他的长指探入了她的衣襟里,她应激地瑟缩了下身子,她想要阻止他。
而身后的人忽而转了话锋,迟奚祉身上的怨气很重,“动什么?朕昨晚挨得那一巴掌还没算呢。”
这话成功让元知酌推搡的手顿住,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身上的气势瞬间被压了一头。
她心底盘算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迟奚祉会提这档子事儿。
——
昨夜迟奚祉只折腾了她两个来回,没闹到太晚。
只是他劲儿太猛,结束的时候,元知酌还是跟案板上脱了水的鱼一样嫣儿吧唧的,指尖都懒得动,更别提去沐浴了。
迟奚祉事后的服务贴心细致,耐烦地给元知酌擦过身,又抹了药,哄着她喝了两口水,接着才搂着她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