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不是当初的你了。”
风肆悦还是秉承着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我不是当初的我又如何?倘若看中我的天赋,前辈身为炼丹师大可直接让我成为听话的傀儡,根本不必救我。”
“我还是不能赞同你的观点。”
风柔耸耸肩,没继续说话。
风肆悦倒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阿黎,你以前都被困在院子里?”
玄黎点头,“院子之外,我哪里都去不了,而我住的院子,差不多和秋思院一样大,院中篝火常年不灭,就如同外面的雪山。”
秋思院这么大的地方,二十年......
难怪面对荆妖森林几个月的苦修,她这个年纪不觉得乏味,因为习惯了吗?
这一瞬间,风肆悦只觉得心疼。
她纵使流浪,也因此时常吃不饱,可她能看见盛开于春日的鲜花,能听见世间万物的回响,也能看见修士之间的巅峰对决!
虽然危险,但这是生命的颜色。
可阿黎呢?
她很安全,安全到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好似被世界遗忘。
没人同她说话,没人陪她玩,也看不见世间万般色彩。
就那么孤寂的存在了二十年。
若不是汤圆陪着,或许她已经失去了现在的傲娇明媚,变得死气沉沉、行尸走肉。
造成这样现况的人,是前辈。
而造成她下山后也不能游历山川河海的人,是她。
想到这里,风肆悦更愧疚了!
但她还有一个疑惑,“阿黎,前辈将你一个人关在院子里那么久,你不恨他吗?”
“恨?”
玄黎似乎听见了什么不能理解的词,她歪着头,“我心里,好像不恨他。”
“很多时候,我也埋怨他为什么要把我关在那里?为什么一消失就是十一个月?”
“可我发现自己恨不起来,我好像失去了恨一个人的能力。”
她低下头想想,看向自己腰间的荷包,“或许因为它,也或许因为……他出去那么长时间,回来时仍会记得带我喜欢的花种。”
那些珍贵的花,她不知道玄祖花了多大力气,才能让它们在极寒的世界里四季常开,在她的生命中添上了一笔又一笔的色彩。
她时常在想,若自己能修炼,长得不那么出众,玄祖是不是也能放心让她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