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濒死少年 黑鸦 黄雀在后的白虎(2 / 2)龙族:最饿之人首页

黑鸦惊恐的挣扎着身体可被锋利虎爪扼住的臂膀死死的将它的身体钉在绞刑架上。

黑鸦的神态短短一分钟便发生了多次变化,

乐子

疑惑

焦急

到最后的惊恐

反抗无效放弃后的空洞麻木

小白虎张开了血盆大口,伸向了黑鸦纤薄毫不设防只有一层黑色绒毛覆盖的脖颈。

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逆着散发黑亮光泽的羽毛,自下而上,一层一层毛骨悚然舔涤着。

真他妈恶心

猫属动物永远都这个样子

黑鸦挣扎的更剧烈了和白虎在树枝上扭打在一起

头顶的动静引起了濒死少年的注意,扭头向上看

看到一只白猫和黑鸟在树枝上扭打,羽毛猫毛随风飘落,在空中扭动纠缠,又分开。

这是什么邪神童话啊,少年想到

树下的自己身体因为暴力冲击腹部鲜血流一地伤口还在因肌肉挤压抽动,双臂反关节畸形扭曲,抬头已经费尽全力

头顶树梢一只乌鸦和一只白猫嬉戏打闹。

月光照耀下林间宛如美丽梦境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除了自己快死了

一枝因猫鸟打斗而飘落的鸦羽落在少年头顶,诡异的穿过发层融入头皮消失不见。

“不该看的别看”

威严声音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

随着声音的落下

无形的威压以树顶为中心展开,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降临了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哪怕是面对死亡也不曾低头的意志本能的想要臣服,来自血脉源头本能的恐惧,来自血腥食物链金字塔尖的怪物,投来了不可承受的注视,身体迫切的想要跪下想要逃避压迫,可残废的自己刚刚抬头仰视已经花光了最后一分力气。

“别把你那恶心的墨水漏出来”

刚想要咬下口腔中隐藏的底牌,可眼中的世界开始模糊晃动,最后一丝倔强的意志也无力的沉入了黑暗。

“真他妈恶心”

“真他妈恶心”

“真他妈恶心!”

黑鸦落在昏迷过去的少年身旁破口大骂,旁边白色大猫被无形中的手扼住了后颈皮,提溜在半空,瞪着淡红色呆萌的两只大眼睛,四肢软绵绵的耸落,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可爱公仔,完全没有刚才行凶时凶狠的半分模样。

无辜的呜呜低吼,时不时传来一声像猫叫但是本质上又完全不同的声音“喵?”

阿白,你真他妈恶心,搁以前你这种死八百……呕

黑鸦扭头想要用鸟啄清洗理顺从背部一直到脖颈都逆反立起来沾染口水的绒毛。

啄一下

感觉背部难受

理一下

你踏马偷偷吃什么了?

呕呕……

黑鸦无力的趴在地上,舌头自鸟啄边缘探出,生无可恋,死了算了,本来就没什么好活的,真死了算了。

翅膀抽动一下,及其痛苦的扭过头,心里上对于不洁强烈的厌恶驱使他想要去清理,但是整个鼻腔传来的腥臭无时无刻的告诉他,算了吧,哥,你抗吧,就当你没有鼻子吧,你本来就没有。

强忍着自躯壳至灵魂的不适无时无刻不在反馈着厌恶情绪的不适,拖动着身体,蹦到昏迷少年的身旁,翅膀刹那间挥动,带着风动猛然扇在少年脸上,昏迷的少年因为扇击而猛烈咳嗽,朝另一个方向吐出一团深褐色淤血,带着一个淡金色的胶囊在落草地上。

胶囊自淤血中浮起悬在半空,黑鸦口中吟诵着什么,水汽自四周向胶囊旁边聚集,缓缓形成一团两公分大小的无规则涌动水团,随着繁杂吟诵的结束,水团受未知律令引导,向着胶囊悬空流下冲洗。

陌约半个时辰过后,被冲洗过后的胶囊在幽黑的林间悬空而立,淡金色光芒自其中流转,映出周围的景色。

伤口已经闭合不再流血,身体骨骼关节因强迫性暴力复位而时不时发出声响,少年清秀的面容时不时因疼痛而不自觉抽动。

被无形之手扼住命运的后颈皮悬在半空的毛茸茸公仔,因为太过无聊困乏而陷入沉睡,因香甜美梦而喉咙无意识发出低沉呼噜声,时不时舔舔嘴唇,它一定梦到了美事吧。

冤种乐子乌鸦神情麻木。原本在预言中象征着血腥象征着不详的猩红瞳孔空洞无比。背部已经凝固的绒毛诉说着何等惨不忍睹,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过往

金色胶囊外壳自两端向中心溶解,淡金色的液体遵循律令引导而出,悬在黑鸦脖颈之上,然后缓慢的,轻轻的,一寸寸的,顺着脖颈顺流而下,逆反的羽毛因为与炼金溶液接触发出如硫酸腐蚀金属一样嘶嘶的声音,溶液不断洗涤那些污秽之物。

金色的溶液原本平静的流淌,却因为黑色绒毛化成的浓稠参杂而入而沸腾。最后冒起黑色与金色参杂纠缠扭曲的火焰

过了一会柴薪燃尽,焰光缓缓收缩直到熄灭。

黑鸦的背部自脖颈到尾部羽毛自上而下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深邃的黑暗。

小子,算你好运。黑鸦扭头嗅了嗅背部,心理作祟下它总感觉背部还有什么味道残留,哪怕那里已经被腐蚀到毛都不剩一根。

右臂翅膀轻轻煽动,不远处有黑色碎屑随着翅膀的动作不断聚集,凝聚在眼前少年四周,不断自四面八方流转而来,结成黑中透着紫色色泽环带一层一层将眼前之人缠绕,最终结成黑色茧蛹。

三十年后如果你还活着,我来找你还债。

结蛹剩余的半条黑色环带自中心崩解,向中心坍缩分化成四块大小不一的莫约成人拇指大小方块悬空浮起

将少年层层缠绕的茧蛹表面紫色流光流动,逐渐缓慢直至停止,茧蛹底部扎根土地分化开来向地底深处蔓延

在流光停止之时,原本悬空静止四块方片向西南方四个点位激射而出,穿过树木,溪流,山坡,以不可阻挡之势无视任何阻碍直指目标。

噗噗噗噗

林鸟被惊动鸣叫飞散,这片绵延数百里的原始山脉,随着晃动的树梢回落沉寂,又重归宁静,如同往常一样,乏味,死寂。

唯有被洞穿的树木上焦灼的痕迹,塌陷的山坡,河流中无辜身亡泛着肉香的草鲤,无声的诉说着什么。但是要不了多久,落叶,风雪将会掩埋这一切痕迹。

黑鸦招了招翅膀,拎着小白虎命运后颈皮的无形之手轻柔的将阿白换了个姿势托抱着,黑鸦用翅膀轻轻扒开白虎团缩的粉嫩后爪,一点一点的清理着爪间因先前行凶而沾染的木屑,动作是如此的缓慢,生怕惊扰了这个大号毛绒公仔香甜的美梦。

“阿白,这次睡醒后希望你能懂事一点。”黑鸦心里叹息。

黑鸦振翅向山脉中心飞去,小白虎悠悠的悬挂在尾羽后不远处,狂风在黑鸦耳畔呼啸而过发出凌乱声响,身后的小白虎伸出前臂擦了下憨态可掬的脸依旧睡的香甜,白虎身前与黑鸦尾羽之间一道无形屏障矗立环绕,自由的风被无上权威下达了律令

此处

禁止通行。

黑鸦看着下方被月色笼罩的山林思绪随意散开

它想起了那个少年未说出口的话语

又想起了他明明濒死却不肯闭上的眼眸

那无知又倔强的眼神让自己不自觉的心生厌恶,自己在厌恶什么?是他的眼神?还是如今的自己?

那群猴子,还是在进行漫无目的互相厮杀同类相残么?

三十年后,我亲自去找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