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风闻言,面露难色:“大人,强行带离,恐怕会引来非议,对您的名声……”
“名声?”王初诚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不懂百姓的心!对他们来说,一粒米都是命!
哪怕是吃饭时掉到地上的,也绝不会轻易浪费!更何况是这些遗落的稻穗?”
他心中暗自吐槽:这些人啊,真是让人又气又怜!
不说古代哪怕在他的那个现代,某村老太误把老鼠药打翻在米缸里面了,也是因为不想浪费一缸米,导致全村400多号人入院,再加点剂量估计就能完成屠村壮举了。
此刻竟与眼前的情景不谋而合,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雨势依旧猛烈,仿佛也在为这场灾难助威。王初诚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祈祷:这该死的雨,何时才能停歇?
“属下这就去办!”林啸风终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堤坝修缮现场突然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嘶吼声,那声音穿透了雨幕,盖过了怒吼的风声。
“澜江决堤了!!!”
“大人,快走!”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来,脸色苍白如纸。
王初诚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他望向堤坝,只见那里已经开始渗水,泥泞迅速蔓延开来。
紧接着,堤坝上出现了泥土塌陷、滑落的迹象。
现场的人手忙得团团转,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终于,一段堤坝在无声无息中滑入了澜江之中。
当有人察觉时,已经为时已晚。
澜江浑浊的河水如猛兽般从缺口冲出,下方的几个漏洞也喷涌出巨大的水柱。
“走什么走!快跑!”王初诚嘶吼着,他深知澜江北侧堤坝经年失修,一旦出现大缺口,必将引发连锁反应。
他一把拉住林啸风的手腕,“快!带着人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所有人听令,立即撤退!前往预先挖掘的分流河道,那里将是我们对抗洪水的下一个主战场!”
澜江北侧的多郡郡守,与都水司官员对视一眼后,立刻领命,转身投入到紧张的疏散工作中。
澜江水患,预备的分流河道此刻成了救命稻草。
水,无情地奔腾着,比人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
当堤坝现场的所有人终于撤退到分流河道旁时,只见河道内已是波涛汹涌,水势吓人。
“大人真是高瞻远瞩,属下先前真没料到,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石块,竟能在洪峰肆虐时发挥如此巨大的作用!”
一名将领抹去额头的汗珠,目光中满是敬佩地望向王初诚。”
分流河道内,水势虽猛,但相较于以往的洪灾,水面上少了许多令人心悸的景象——那些随洪水漂流的巨石与浮木,如今都被坚固的护岸石拒之门外。
王初诚紧盯着那浑浊度愈发加深的河水,火光之下,河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汹涌澎湃,令人心生畏惧。
“水势愈发汹涌,一旦更多泥沙被洪水裹挟而出,那些护岸石恐将难以承受。”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心中暗自思量:这洪水,简直比任何猛兽都要凶猛无情!
“我们必须死守分流河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旦分流河道失守,背后的千里沃土将面临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