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鹿山,距离凌双禄所在的阳奉城百里之远,因此处山鹿成群,盛产鹿茸而扬名。
早年间,经常会有猎户组团上山去狩猎山鹿,将打到的鹿茸、鹿皮和鹿肉拿到山脚下的乡镇中卖掉,而那些商铺又将这些东西处理成各式各样的商品送往阳奉,以此来赚取差价。
长此以往,这里的百姓过的也算是富足。
但是,去年冬天,不知从哪来了一伙子精壮汉子,他们占山修寨,将上山的道路全部封死,对外宣称此处已经归他们所有,而且还放出狠话,任何胆敢上山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刚开始还有些猎户不信邪,他们结伙成群,想趁着夜色,悄悄地摸上山去。
起初还算顺利,成功的绕过了前面巡山的山匪,本以为能顺利的到达他们的大本营,但谁曾想,那些猎户刚到山腰时就触动了陷阱,数条一人粗细的滚木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他们身上。
巨大的响动顿时将整个山头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而那伙猎户在面对滚木时,有的砸在胸口,当场吐血而死,有的被砸断双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几个侥幸躲过滚木的猎户则被围上来的山匪们俘虏。
几天过后,人们在镇口的立碑下,发现了两个猎户的遗体,其中一个被削成人彘,四肢用止血的草药包裹,而另一个被刺瞎双眼,剜掉了鼻子,露出骇人的白骨,很难想象这二人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摧残。
此事传开以后,从此在无人敢上山一步。
期间那些百姓也曾向当地的镇令反应,但都被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世人便知道这镇令和山上的土匪一样吃人不吐骨头!
凌双禄坐在临山镇中的古槐树下,而在他身边,一个年过花甲,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呜咽不止,从那老人口中凌双禄也对这丽鹿山的情况得知一二。
“老人家,您先别哭了,等一下哭坏了身体。”凌双禄一边用双手扶住老人佝偻的身躯,一边安慰到。
“呜呜呜,孩子,老朽我怎么能不气?你可知,那被砍掉四肢和挖去双眼的是老朽的三子和四子啊。”说着,老人突然挣脱了凌双禄的双手,站起身来,奋力的拍着胸脯说到。
见状,原本坐着的凌双禄也是赶忙跟着站了起来,继续将老人扶住。
“老人家,您放心,不光是您,我也与那些畜生有血海深仇,今日来此就是来报杀父之仇的!”凌双禄目光坚定的看着远处白皑皑的丽鹿山。
“啊?”听到凌双禄所说之后,那老人先是一愣,随后询问道:“既然如此,恕老朽直言,敢问公子带了多少人马来剿匪?”
“就我一人。”
“那可要小心……啊!什么?公子可别拿老朽寻开心了,就你一人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你可别白白搭上性命。”说着那老人一把拉住凌双禄的手臂。
看着老人忧愁的模样,凌双禄只是微微一笑,摇摇头,将老人的手拿下,随后在老人担忧的目光中自信的说道:“老人家,我也并非是痴傻,自然知道敌我悬殊,但今日我敢来,便能夸下海口,不除此贼患,我羞为人子!”
只待凌双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口中轻言一声后唤出火焰,化出铠甲炎马,在老人惊叹的目光中,策马而去。
有诗云:少年一去为父仇,红樱烈马斩敌酋。待到凯旋归来日,万里残雪尽消愁。
很快,骑上炎马的凌双禄顺着环山大道便来到了一个月前凌晓战死的地方。
凌双禄一眼看去,除了周围枯树上的刀痕其余的便都被大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