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嫁,是真的很远。她先是坐了三日的花轿,然后坐了两日的船,奔波了好几日,才坐上了马车。
然后,她的马车被山匪劫了。
土匪头子带人将送亲的队伍洗劫一空,几车的金银珠宝,名贵字画,一并被劫回去,男人将她从马车里拉出来,扔在马上,她呆呆的看着他们将剩下的人全部杀死。
山寨修在断崖之上,她被男人扔进房间,大红的嫁衣被撕成碎片,她成了压寨夫人。
她无数次想要逃离,可她身边出现的所有人,就连一个被人打得浑身都是伤的小孩子都是男人的眼线。
男人拿着她的信和簪子,笑着说她实在是太低估他了,他将东西扔在她面前,让她乖乖的听话,好好的吃饭。
她不住的颤抖,她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白天他不会碰她,他在等晚上。
她想杀了他,簪子刚刚从枕头下拿出来,便被握住手腕,然后便是一次又一次被掐着腰压制。
后来,她怀孕了,为了这个孩子,她妥协了。
她让山寨里的大夫给她看身子,拿着药方去找男人要药材,她的嫁妆都在他手里。
男人很期待这个孩子,他亲手给孩子做摇篮,给孩子做小木马,他会俯身贴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和孩子说着悄悄话。
他承诺,他会给这个孩子最好的一切。
他还向寨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学了一手好菜,每天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
她不像嫂嫂那样吃什么吐什么,孩子在她腹中很听话,很乖,她给孩子缝衣服,男人就在旁边做木工,摇篮,木马,小弓箭,小木人,想到什么做什么。
她五个月的时候,有人带兵剿匪,攻上寨子。
男人将她藏在密室里,嘱咐她不要动,不要发出声音,他往里面放了很多补品,够她吃半个月。
密室修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缝隙,透过那一点点缝往外看。
她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看见了手持刀剑的男人,看见了官兵,看见了染血的刀锋。
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送亲接亲的队伍迟迟没到,未婚夫便亲自带人来接,一路上都没见到她们的身影,应该是查了很久,才将目光放在这处山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