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鱼接过还温乎的油纸包,拿了一个咬了一小口,咂摸了一下味道,眼睛一亮。
“兰姐,不是甜的哎。”
她来的这些日子,跟家里人出去下馆子,吃到的菜总是带着些甜味。
柳沉鱼这人吃清淡的可以,吃咸口的也成,酸辣的也可以,辣的麻的都成。
就是不能给她酸甜的,还有咸甜口味的东西。
她真的尊重,也是真的吃不了。
程兰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可以跟大师傅说一声嘛。”
这边甜是提鲜的,也可以不放的。
柳沉鱼摇摇头,“我们家大娘还有方姨的手艺你是尝过的,我现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国营饭店吃饭的。”
这边的国营饭店手艺是好手艺,卖相也特别好,但就是她吃不来而已。
不过程兰给她带的烧麦就很好吃!
“兰姐,是你们医院对面那个国营饭店对吧,等明天秦淮瑾下班了,我也请他去吃,等三个孩子和阿姨们回来了,我们还能再吃一次。”
程兰歪头看她,“还要带着秦参谋长一起吃啊?”
柳沉鱼斜了她一眼,“为什么不呢,他在外边吃到好吃的也会给我带的。”
都说好了两个人朝彼此走,那她就不会少任何一步,这也是学习的进度。
“好好好,你们夫妻感情好,我自然是高兴的。”
程兰说完这话,正好百货大楼开门了,等在一旁的人群瞬间涌到门口。
柳沉鱼两辈子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啊,距离上次她去抢猪肉都过了多久,再说了那是在蓉省山旮旯里的一个驻地,总共也没多少人。
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啊,别的供销社难道都不卖货啊。
柳沉鱼和程兰就像两只随波逐流的小鸭子,在人群里晃啊晃地,眼瞅着离卖布的柜台越来越远。
柳沉鱼一看这个不行啊,连布头子都摸不到,更别说买衣裳了。
她抬头望了眼楼上,瞬间有了决定。
柳沉鱼紧紧抓着肩膀上的挎包,深吸一口气,朝着楼上使劲儿喊:“蒋珍!自行车柜台蒋珍!”
蒋珍今天上早班,刚把头发盘好就听见一道响亮的声音,吓得她手里的抹布都掉了。
谁在叫她啊,怎么听着声音这么像柳沉鱼那个讨人嫌的?
她弯腰捡起抹布,直起身子,左看右看,还朝对面柜台问:“小邓子,你听见有人叫我了没?”
别是她这几天杯弓蛇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就幻听柳沉鱼吧?
这也怪不得蒋珍,谁叫柳沉鱼放下那样的话啊,她现在从柜台拿一个瓜子都心虚,嗑瓜子之前都要左看右看,确定柳沉鱼不在,没人盯着她才敢吃。
对面卖毛线的小邓点点头,“听见了,挺大声的。”
蒋珍脸色一黑,不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