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蝉对着掌柜说了几句话,就被人带着上了楼上极隐秘的雅间。
她等了许久,那个人才缓缓出现。
“我等了太长时间了。”
相貌平凡的夫人不在意的笑笑:“可你还是等了,这就证明,你有求于我。”
孟秋蝉低声道:“有人看见,跟红砚生的很相似的人,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做的?是不是手脚不干净,后续处理不当,放跑了那个奴婢,你跟我说万无一失的,你们的杀手真的杀了红砚和那个贱人吗?”
夫人只是泰然自若的抿了口茶:“孟夫人,你问的未免太多了。”
“怎么,不是你当初说要合作的时候了,我给你们提供了好多情报,那别院戒备森严,只有我和老夫人可以出入,告知你们那贱人到底住在哪间屋子,我连事情有没有成功,人到底死了没,都无权知道?”孟秋蝉压抑着怒气。
夫人一乐,摇摇头:“你也说了,只是合作,我们已经按照约定除掉了你的心头大患,反正她在世人眼中早就是个死人,阻碍不了你,问的这么清楚,恕在下直言,你孟夫人,还没这个资格。”
孟秋蝉猛地吸了一口气:“你们不就是为赵雪芙和靖江郡王效力的吗,如今他们已经死了,你们还能为谁效力,既然我们有一样的目的……”
“谁说我们跟你有一样的目的?”
孟秋蝉愕然:“你们杀了人,就不怕被查到吗?”
那中年夫人笑的坦荡:“孟夫人,我们被揭发,你能落到什么好处不成?”
孟秋蝉咬着牙:“那现在怎么办,你们到底怎么做事的,那贱人到底死没死?你让我又上哪里去查?这是你们做的事,你们必须负责!”
“要我们办事,也好办,只要夫人出的起银子,便是那女人从阴曹地府回来,再杀一次便也罢了。”
“你们要多少?”
“一万两,一个人头。”
孟秋蝉倒吸一口冷气:“一万两,你们抢钱不成。”
“都是这个价格,童叟无欺。”
孟秋蝉气坏了:“我一个月的月钱只有十五两,我上哪里找一万两给你?”
夫人微微一笑:“堂堂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拿不出一万两吗?”
“疯了,真是疯了。”纵然孟秋蝉不想承认自己的窘迫地位,可依旧崩溃了:“我是什么地位,你们不知道,要是我真是世子夫人,整治一个贱婢,还用跟你们联手?”
中年夫人摇摇头:“此话不能这么说,那女子并非普通女子,可是连昔日的广宜公主都栽在她手里,孟夫人输了,倒也不冤。”
“你们还跟我要这么多银子,你们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么多钱。”孟秋蝉气的哆哆嗦嗦。
卫婵,这个一字跟她重音的女人,一个奴婢出身的通房贱人,本来是不如她尊贵的,身为主母,此女名字以贱冲贵,给她改个名又如何,便是磋磨她为难她?
可她们的好丈夫,就偏偏不许,一个妾跟她一样小名叫婵儿,真是叫她恶心。
谢怀则对她的过于宠爱,引来许多爱慕他的女人的敌意,孟秋蝉觉得活该,更觉得庆幸,本来该充当这个角色的,是她这个正室夫人。
然而一个妾,吸引了大部分女人的醋意,让她既庆幸,却更觉得羞辱。
这女人死了,也是压在她头上的阴影,让她一辈子活在此人的压力之中,不得翻身。
她如何不恨,不怨,不想让她死?
中年夫人笑嘻嘻的:“孟夫人,没有银子也能拿别的抵债啊,只要夫人拿得出来,我们就能帮夫人查,那个卫氏到底死没死,便是没死也再杀一回,也是行的。”
“所以,她真的没死吗?”孟秋蝉毛骨悚然。
“你也知道,谢世子有多护着她,别院戒备森严,我们要想得手,确实不易,当初派去的两个杀手,确实折了一个。”
说谎,两个全没回来,谁能想到遇上火灾,而那火灾根本就不是天火,而是地下的炮坊爆炸,炸伤炸死很多人,误伤了自己人。
孟秋蝉的身子在发抖,甚至开始啃起了手指:“她没死,卫婵没死,她回来了怎么办,岂不是成了平妻,世子一定会把我忘在脑后,我这个,这个……”
“您这个世子夫人,可就成了大笑话了。”
孟秋蝉猛的一怔,拽住那中年夫人的袖子:“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帮我杀那贱人?”
“很简单,只要您,到谢世子的书房,去拿点东西,他的别院被一个小厮把持,有一些和林城来往的信件,不需要你看,你只要拿到,交给我们,我们就能帮你查卫婵,杀了她,你想不想知道她的下落,想不想杀了她呢?”中年夫人平凡的脸孔,忽然变得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孟秋蝉愣了半晌,呼吸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