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师道学院的人走了之后,胡小虎上前来,神情怪异地看着李繇。
“胡兄弟,李某机缘巧合之下,曾经修炼过佛门功法,先前未曾对你说起。”李繇刚才灵机一动,扮作佛修,此刻却是做足了戏,想着这不失为一重掩饰和保护。
胡小虎,哭笑不得,“李兄,哎,你是有所不知,也罢,待我细细说来。”
怎么细细说来?对于年轻地胡小虎而言,自然是一边饮酒,一边细细说来了。
一旁的王权赵蛮,急忙备好酒菜,又找了几名歌舞侍女。
胡小虎,告诉李繇,很多年前,大约有数百年了,原本昌盛的佛教,便受到各方势力的刻意针对和打压,日渐衰落,到了现今,寺庙几乎看不到,佛修基本没有了。
胡小虎这轻飘飘的一句酒话,李繇听了却是如五雷轰顶。数百年时间,各方势力打压,不知道有多少刀光剑影,腥风血雨。
李繇,饮了口酒,压了压惊,急忙问道,“这却是为何?”
胡小虎,摇摇头,“这是个禁忌,我不知,你也不要打听。”
李繇呆呆地坐在那里,片刻之后,方才问说道,“所以,我如果是佛修,便会有不测之祸?”
胡小虎,郑重地点点头,“实际上,近年来,据我所知,朝廷已经将佛修视同为魔修。”
李繇愣了愣,自己穿越过来,没多久,许多事情不清楚,哪里知道佛教在这里这么不受待见,人人喊打。不对,那为什么方才天师道学院那帮人,没有对自己出手?
胡小虎似乎猜到了李繇心中所想,在那里悠悠说道,“所谓佛修,守戒苦行,所修真灵,皆为其教中尊者。”
守戒苦行,所修真灵,皆为其教中尊者。李繇默默念了一遍,顿时明白过来,对照这些标准,自己根本不是佛修。所以,哪怕自己方才口诵佛号,在场众人也只当自己在乡野民间招摇撞骗惯了,说穿了,是个跑江湖混社会的修士骗子。。。。。。。
似乎还不能解释?李繇只得老脸一红,苦笑一声。
这时候,胡小虎倒是认真起来,“今晚,天师道学院那边过来滋事,却是早有筹谋。那春申帮两名修士,想必便是受了他们指使。那冯真人,行事果敢绵密,一击不中,却恐怕转身便会借着李兄口诵佛号之事大做文章,真的给你按一个佛修的大帽子。”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生意利益。李繇当即愤怒起来,“胡老弟,朝廷的事,怎么天师道还来指手画脚?我看他们,简直是无孔不入。他们是要谋反吗?”心中想着,老子先送一顶大帽子给天师道。
胡小虎举杯,示意李繇慎言,“天师道,只管修士事务。而且自苍澜国立国一伊始,数百年以来,皇室和天师道多有往来,其实早已不分彼此,齐心协力为我人族披荆斩棘。”
官场上的话,许多时候要反着听。
李繇放下酒杯,冷哼了一声,“只管修士事务,我却是不信的。他们暗中唆使春申帮的人,今晚又直接来拿人,为的还不是每月的孝敬。”
见胡小虎只顾着饮酒,恍若未闻,李繇知道须得说得猛的,遂长叹一声,“政教一体,实为大弊。凡俗之政,修士之道,若是混为一谈,便只能是修士为尊,凡俗沉沦,到头来皇室也被压了一头。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凡俗如蝼蚁。”
李繇依着自己前世一些道听途说的理论,一番慷概陈词。
那胡小虎听罢,不禁眼冒精光,“想不到,李兄竟然有如此见地。”举杯踌躇片刻,又问道,“那李兄觉得当如何?”
自然是政教分离,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李繇心中暗道,但忽然想到,这可是一个修行世界,修行者才是主角。再说了,自己和胡小虎,也都是修士。
李繇想了又想,方才答道,“修士一处,凡俗一处,互不相扰,各自安好。如六道轮回,如三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