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东方渐晓。
桂城学宫,地一苑。
梁辰手持三尺青锋,沐浴着朝霞,伴着温和的清风,在树下修炼着剑法。
剑法轻灵,步伐轻快,犹如翩翩起舞的舞者,充满优美的力量感和灵动的气息。
剑法飘逸,仿佛微风拂面;剑光闪烁,却又似暗藏杀机,寒光四溢。
“呼~”
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梁辰持剑而立,云白色衣袍迎风而动,宛若下凡的谪仙。
“没有真气引动的春风剑法,似乎别有一番意蕴。”
梁辰回味之前修炼的一招一式,若有所思。
自二十岁那年起,梁辰每日有两件事,无论风雨,从未间断。
一是练剑,二是看书。
无它,唯喜欢尔。
“差不多是早课的时间了。”
梁辰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天边的旭日,心里估算着时辰。
将春雷剑归鞘,挂在书架的一角,梁辰信步走出了别苑,向着学宫的知行楼走去。
叶潇潇一早就处理起了昨日新招收的三十二位学子的各种事宜。
给他们发放了身份玉牌,介绍了学宫藏书楼,习武场,修行后山等诸多场所。
学宫的教习不少,大致有三十来位。学宫每日都会在知行楼进行半个时辰的早课。
早课的类别多种多样,或讲道法,或讲养德,或讲药别,或讲兽录……所有学子都可来听讲。
学子在加入学宫的第一次早课必须参加,因为会讲授修行路上最基础,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开脉。
此后的早课都可随意,参加与否,一切随心。
毕竟天华王朝在小城建立学宫的目的,本就只为了引导学子完成开脉的修行。
修行之道,终究在于个人。
“梁先生早。”
梁辰路过习武场,不少正在挥汗如雨、勤恳修行的学子纷纷打起了招呼。
梁辰微笑着一一回应。
“梁先生这是,要去知行楼授课?”
看着梁辰前行的方向,不少学子纷纷猜测。
“应当是了,昨日招收了新学子,今日理当要授讲开脉一课。”
“梁先生的开脉课,那可要去好好听听。”
“走走走,近日我开脉至阳明胃经,始终找不到地仓穴所在,梁先生或能为我解惑。”
桂城学宫,知行楼。
知行楼设计古朴,颇具典雅之气,阁楼拔地而起,高耸入云,云窗雾阁,飞檐翘角。
阁楼顶端悬着一块青金灵木匾额,上书“知行”二字,遒劲笔触,豪迈笔骨,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知行二字蕴意知行合一,内有良知,外有良行。
知行楼内的大会堂,四周的蒲团上早已坐满了学子,新老学子皆有,大约百来位。
老生多是坐在后方,自觉将靠前的位置让给了新生。
叶潇潇站在讲坛一侧,一袭蓝衣,青丝如瀑。
“今天是叶姐姐授课吗?”
坐在第一排的庄贤换上了学宫配发的淡黄色衣袍,看上去颇有几分文人气息,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非也,非也。”
庄贤循声看去,只见左侧一人身材矮胖,大肚子圆圆滚滚,似乎要将衣袍撑破。
那人手持折扇,微微摇头,一脸的骚包。
“那会是谁。”
“嘿嘿,你小子不是桂城人吧,竟连梁先生的大名都没听过。”
“我是城外兴德村的,也算是桂城人吧。”
“原来是土包子,怪不得孤陋寡闻。”
庄贤右侧少年闻言,皱起了眉头,将身子往更远处挪了挪,就像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桂城梁辰,你都没听说过?”
左侧的“圆球”倒是不以为意,再次出声问道。
庄贤挠了挠头,确实没听说过。
“嘿嘿,梁先生被称为我们桂城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仅用三年就开了十二脉,这等天赋在南雍府,甚至整个天华王朝都称得上是凤毛麟角。京都的天华学宫都主动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圆球”眼中好似闪烁着群星,一脸崇拜地说道。
“百年难遇!这么厉害。”
庄贤不禁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梁先生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
谈话间,只见一道身穿云白色衣袍的人影自门口浮现,不紧不慢地走到了讲坛上。
来人正是梁辰,与叶潇潇对视一眼,发现后者眉如远山,巧笑嫣然。
“梁先生早。”
众学子纷纷站起身来致礼,庄贤也慌忙站起,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