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笑而不答。
司马徽见此,也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这个后辈,从不无的放矢,“唉,可惜了,老黄还等着你这趟回去就跟他闺女完婚呢,看来,你们俩这婚期,是没个头了。”
“月英会理解我的。”说起未婚妻,诸葛亮也难得欣慰放松。
“你那小媳妇儿理解你,你老丈人可未必,到时候他要是等急了,跑来这边揍你,我可不拦着。”司马徽说道。
诸葛亮闻言,脑海中也回想起起自己那脾气暴躁的岳父,不禁莞尔。
“唉,也不知道你这么费劲巴拉地到底图什么,你诸葛家的家主,在大周官至六部尚书,以你的天资,即便是旁支,诸葛家也定会全力培养你,有着诸葛家保驾,在大周入仕途,未来便是大周宰辅也不是不可能,你这从十二岁便开始游历诸国,何必呢?”司马徽叹了口气。
“呵,且不说我不屑于此,便就是我真想仕于大周,主脉也未必同意,我那族兄,不是已经是大周兵部员外郎了?我兄事武,我事文,我二人若都仕于大周,未来也必然是一低一高,一强一弱,我又何必受这个气?且似我家这等大族,从来只讲究,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与其承了主家的情,未来找一个不和我意的君主,倒不如一开始就我自己来。”诸葛亮一脸淡然地说道。
大周的各地大族,门阀世家,都有着深厚的底蕴和历史,便是千年世家也不胜枚举,这些大族都已经将自己家族所在经营的铁板一块,那争得便是大周的政治资源。
蛋糕就那么大,你诸葛一家已经扶了一位进了兵部,一路扶摇直上,如今想再塞一个文进来,你诸葛家想干什么?别说其他人不会同意,就是诸葛家的家主,也不会同意,否则,诸葛家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连基本盘都会动摇。
“也是,难得你小小年纪便能悟到这一层,天下似你这般豁达者可不多。”司马徽也不由得赞叹诸葛亮这份心气,也正是这副傲骨,才能让司马徽心甘情愿为他护道。
“好了,水镜老师,瑶州我们也看的差不多了,该启程了,去黎州,看看我那师弟,到底是何等样人。”诸葛亮说完,便翻身上马,朝着瑶州城大门奔去。
司马徽也翻身上马,追着诸葛亮出城而去。
诸葛亮之所以称元穆为师弟,是因为,诸葛亮初学艺时,便是在礼圣学宫,监院宗虞的门下听课,虽然没有拜宗虞为师,但也可以说,是宗虞的半个弟子,宗虞和元穆的师傅孟遵,在儒家是同辈,故而诸葛亮叫元穆一声师弟,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司马徽,虽然司马徽一直在荆北学斋讲学,但他的儒学跟脚,也是在亚圣书院,司马徽入亚圣书院之时,孟遵已经开始代老亚圣为书院学生讲经,司马徽得孟遵相助颇多,故司马徽却尊孟遵一声“孟师”。
此时的远在大周的诸葛家族主脉,也还不知道,家族中固化的家族规矩,让族中一位天才彻底脱离了诸葛家的掌控。
更不会想到,未来,这两个同样出身诸葛家族的天骄,会带着两个强大帝国的底蕴,对垒于战场,将诸葛一氏的名声,推向了世间的顶峰。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固然好,但两个太强的鸡蛋,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