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学究拿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细细回味着灵茶在口中的滋味，登时眼睛一亮，赞不绝口：

“好茶，多年未见，少主还记得老朽钟爱喝茶，老朽深感荣幸啊……”

“莫老说笑了，您当年曾教我作诗读书，我自然不敢忘记您的喜好。”

李青云笑道。

老学究全名为莫良，是李青云的教书先生，曾教他识字作画、写诗算术。

两世为人的李青云很快便将他所教的学会，后来他便消失了，直至今日，李青云找寻善于钻研的秘士，没想到来的人却是莫良。

他当初怎么都想不到，如此和蔼可亲的老学究，竟然是青云楼秘士之一。

“少主天资甚高，令老朽毕生难忘啊。”

莫老回忆起当年教导李青云的时光，不禁感慨道，不管他教什么，李青云总能迅速入门再精通，特别是算术一道，令他自愧弗如。

“莫老谬赞，还是您教的好……”李青云谦逊地说道，“对了，莫老后来去了何处？”

“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建了一间小学堂，收了几个稚童，教他们认字读书，不得不说，这种平淡的生活，倒是自在。”

莫老笑呵呵地回道。

闻言，李青云有些歉意：

“莫老，要不您回去吧，此行就当叙叙旧。”

莫老曾是他的教书先生，如今已然归隐，醉于平淡，李青云不愿他再踏入漩涡之中。

“无妨，既然少主需要老朽出些微薄之力，老朽自当竭尽所能，况且，老朽对少主所交代之事，很感兴趣。”

莫老没有说谎，他被李书鸿收为秘士，便是因为他极善钻研，亦极爱钻研，而李青云欲要研究半妖，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致。

“既如此，那便麻烦莫老了。”

李青云取出乾坤袋，将夔的残魂拘了出来。

残魂不停地挣扎，试图脱离李青云的禁锢，可牠毕竟太过虚弱，根本逃不出李青云的掌心。

“这便是妖仙的神魂么……”

莫老眼露精光，从李青云手上接过夔的残魂，仔细端详着，啧啧称奇。

“莫老，您觉得妖仙的神魂与人的神魂可有区别？”

李青云看见莫老脸上的兴致，便知道他找对了人，连忙问道。

“目前还未发现差别，容老朽再研究一番，若是还有其他妖仙的神魂，那便更好了。”

说话间，莫老小心翼翼地从残魂身上扯下一丝神魂，使本就虚弱无比的残魂疼得不住地惨叫。

他细细地观察着一缕神魂，若有所思。

李青云不敢担扰，只能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半晌后，莫老才从观察中回过神来，他随手将这一丝神魂磨灭，说出了他的猜测：

“老朽认为，妖族修神魂与修肉身，便好比我们修内家功法与修外家功法，不过妖族的肉身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他们修肉身会事半功倍，相反，我们人族修内功则更具优势。”

李青云听闻他的猜想，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道：

“难怪自远古以来，人族修的基本上都是内家功法，外功功法却无人问津，原来是为了抗衡肉身强大的妖族……”

各族皆有所长，妖族生来便肉身强大，便修肉身，而身为万物之灵的人族，感悟天道的天资较高，便修内功。

“不过，我曾见过九尾妖狐，不知为何，牠的神魂却极其强大？”

莫老沉思片刻，分析道：

“老朽曾在一本残卷中看过，青丘妖狐一族，生来便有天赋神通，九尾妖狐善修神魂，应该是缘于牠们一族的天赋神通。”

“天赋神通？”

李青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