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翠莲突然扭捏了起来，好半晌才说道：“我那个死鬼，平日里就好去逛个青楼，因为生完孩子也忙不过来，所以我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给他规定，不管他在外面鬼混到什么时辰，都必须要回家来住，所以今日凌晨，他才会那么晚往家赶，只是没想到...”

眼看何翠莲又要开始抹泪，楚韵汐忙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今日凌晨是刚从青楼回来？”

“八成是。”

“是谁第一个发现他的尸体的？”

“是我，”何翠莲想到早上的情景就心有余悸，“昨晚我不小心睡着了，到了今早醒来一看，发现那死鬼竟然一夜未归，我当时就火冒三丈，以为他不遵守我们的约定，在青楼过夜，我就打算趁着儿子还没睡醒，去凤来楼找他去。”

楚韵汐这时打断了何翠莲一下，道：“你知道他是在凤来楼？”

“如果他昨晚确实去了青楼，那就一定是去了凤来楼，他最近迷上了凤来楼的彩凤姑娘，不知道给她送了多少银子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既然都清楚，为这么还要放任他去青楼花钱？”楚韵汐极为不解。

何翠莲叹息一声，“姑娘，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些夫妻之道，其实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家境不算殷实，通常家里都没有纳妾，可是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他不往家里带让你糟心，你又何必去管他在外面那么多呢？只要不短了我们娘俩吃喝，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候我还巴不得他去青楼泄火呢，省得折腾我了。”

楚韵汐张大了嘴巴，看向萧慕北，萧慕北一直在旁边听着楚韵汐问话，此时看楚韵汐看他，于是点了点头，证明何翠莲说的不错，这个时代就是这样。

楚韵汐无语，真是万恶的旧社会，都是什么思维？

“继续说早上的事。”

何翠莲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擦了下鼻子，这才接着道：“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去凤来楼，可刚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我吓了一跳，当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我也看不清楚，于是我就慢慢的走到那人的面前，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快把我魂都吓没了，这人...竟然是马明轩，我当时差点晕过去，但想到凶手极有可能还在附近藏着，我就愣是撑着没晕，跌跌撞撞就去了街上，看到了巡城的捕快，于是就报了案。”

将这个经过说完，何翠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楚韵汐觉得，马明轩死了，她似乎也没那么的伤心。

“行，何翠莲，等大理寺验完尸，就会把马明轩的尸体送回来，最近记得不要离开京城，出门都小心一点，知道吗？”

何翠莲茫然的点头，楚韵汐和萧慕北又吩咐了几个捕快守在巷子两头，就离开了四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