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管家瞧不起蒋夫人,只是在冯家失势前,夫人最多能帮忙算算家里的账罢了,现在跟着王府开首饰店,那侧福晋居然说要让夫人当什么劳子的副店长,现在这店里的一大半权力反而从老爷那里转到了夫人身上。
这妇人当家就是不行,眼光过于狭隘!行事作风都小气得紧。
夏管家想到这里,语气就有些激动了起来,他横眉冷对:
“咱们冯家可是世代经营的粮铺,这首饰铺子再好,也只能算得上是人家雍王府的生意…还不如我们现在借着势把囤积的粮卖出去,赚取一些本金,待世态安稳些了,再重新发家干回原来的老本行,这样才对得起去世的冯老爷!对得起我们冯家的列祖列宗呐!”
连列祖列宗这话都搬出来了,这事就又难收场了,还好冯奕早有准备。
“…又提以前的事情做甚,左右昨日我已经给贞儿回过信了,这批米粮的事情已经定下来要送给雍王府了,此事不必再提,天色不早了,管家您先回去休息吧。”
冯奕说完这话就拉着蒋氏开溜,全然不顾身后恼羞成怒的夏管家。
那夏老管家留在原地,气的脸色又青又红,属实好看得很。
他气的是老爷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与他商量一番,他在冯家几十年,以前家里的冯老爷多信任他的,连开分铺都想着他,说要让他当个掌事呢!
可现在…自从冯老爷去世了以后,由少爷当家,这家里就没好过!
先是把祖宅都败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攀上个外甥女的关系,却不务正业开了个首饰铺…那铺子里的原材料可都是王府给的,冯少爷在里面帮忙打首饰,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工匠师傅罢了,虽说也能营生,但哪有以前的辉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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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一路从宫里赶回府中,迫不及待的就要去宿枝院。
昨日贞儿对他说,她舅舅家有粮,想要捐给府里,问他需不需要,在他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些启发。
近日来朝中一直在筹集款项意图救灾,今年天灾严重,许多朝臣中家中有银子也不肯往外捐,谁都知道这事治标不治本,捐出去的银子就是打水漂,无非也就让人多个好名声,多余的好处就再也没有了。
但朝中大臣都当官当到现在了,这些好名声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的事罢了,他们年岁大了,只想着要实质的好处。
所以对于这次捐粮捐款的活动,朝中大臣口径都出奇的相似,都说家里穷的叫锅都掀不开了,有些混不吝的老臣,这两天在家甚至都穿起了破衣破鞋,只等着有人过来筹备善款的时候来哭穷的。
如今冯奕这一说捐粮,四爷才突然想起,这比起朝臣,那些富商家里囤积的粮可能更多,而且这商户可比朝臣们需要名声得多。
若是和皇阿玛说,为这些捐粮捐款捐的多的商人建立一个丰碑,如此鼓励之下,他们未必会觉得这是一个亏本买卖。
这样一来,朝廷未失去什么,商人们用钱买到了名,百姓们也能因此获得好处,此事当然可行!
四爷一想到这个事情,就急忙去了书房写论册,将此事的可能性都写了出来,整理过后,第二天就去上报给了皇阿玛。
皇阿玛果然同意了此事,还将这事交于给了自己,若此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