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逆已溃,献上扈王者赐爵封侯!”
少年君主提枪指天,仰天啸道。
旋即,一马当先,朝着扈军前阵径直猛冲而去!
只是其身后的夏后卫军,又怎真敢让君主单骑冲阵。
仅是片刻,乾卫禁军便已然合围护在夏后周围,紧接着,登先震卫提枪纵马,朝着扈逆王旗遁走方向掩杀而去……
“咻!咻!”
两道尖利破空声咋然响起。
扈逆王旗、扈逆国君同时应声坠地……
苍穹之下,唯有一人傲然勒马,收弓擎旗,昂首挥拳大喝道:“威!威!威!”
威武锃亮的玄金甲胄于烈日照耀下熠熠生辉。
“威!威!威!”
“吾后万年!吾后万年!吾后万年!……”
万军共喝,只贺吾后神勇,只愿吾后万年!
………
烈阳终于开始西去,天穹之上无边的猩红晚霞已然占满了整个天际,可抹猩红却不是烈阳的手笔,而是大地之上的无数京观血肉染红的倒影!
猛士觅爵,镔铁绞肉,仅半日光景,原本贫瘠的原野便已然鲜血浸的通透。
猩红晚霞之下,群兽享宴,群鸦嘈杂.....
尸横遍野,血海京观,千里腥臊.....
“师父,这下界生灵好生野蛮。”胖乎乎的总角童子一手指着镜中血腥场景,一手拉着一旁青年道人的衣角说道。
“生灵存续,生杀予夺,皆是天命。”年轻道人说道
“师父您说的不会是那个编排下界诸事的下司命吧?
嘻~嘻~嘻~悄悄告诉您一个秘密,我昨儿我还偷偷在他那话本册子上划拉了几笔...”
“你扰了他的修行,没揍你?”
“怎么可能!就他哪儿敢呀!我还扯下了几页,他还不照样陪笑着给我递茶。”童子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向自己师父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你这皮猴儿!”言罢一个板栗便敲了下去。
童子都懒得假装抵挡,因为他家师父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惩罚他。
“这些功德你便给他送去吧,就当是个赔礼。”
言罢,青年道人手心便已然出现了一团流转着金色道韵的气运精元。
“给这么多?!”
“你家师父什么时候吝啬过!”
这下的板栗却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童子脑袋上。
“是的,师父,明儿就去。”小童子揉着自己小脑袋,
“你可知,为何为师要让你看一日的下界场景?”
闻听此言,童子立马停下手中动作,异常兴奋地回道:“师父是想让我下界历练!师父您放心,我一定潜心历练绝不会让您失望!”
“少年君主亲率八卫,诛逆平叛,一战定鼎,震慑大夏群雄。经此一役,下界万民便有多了几年喘息之机。以战止战,这位新夏后还真是不简单。”
青年道人没有继续同身旁童子玩闹,而是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不过一只下界蝼蚁,又怎配师父如此关注。”虽见师父开始严肃,但童子仍是一副惫懒模样。
“此子气运非凡,就连为师都看不清其将来。”
“莫非是有北沧老怪的手笔?”童子终于开始收敛其惫懒模样。
“寰宇广袤,你又怎知我们的头顶之上,会不会同样有一位能随意操纵你我生死的‘下司命’,便如刚才那场下界厮杀:凡人阴灵哀嚎,凡兽生魂狂欢;贫瘠荒野,血肉浇灌,不出百年年便可成良林沃土一片。而后,凡人再开垦繁衍再争斗再贫瘠...周而复始轮回不息.....”
童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很是迷惑:自家师父到底想说什么。
“北沧老儿大限将至,修为已然疲颓,若真是他的手笔,为师又怎会看不破他简陋手段!
下界凡灵尚且能凭自身修行飞升上界,那又怎知,你我头顶没有更高之上界!
为师此去就是要探探出一条通天之路!”
听到此处,小童子虽然仍很是震惊,但却仍是一头雾水。
“罢了,讲了你也不懂,此番为师要亲自下界...”
终于到了这儿,童子彻底绷不住了:“师父您要是走了,北苍老儿来找弟子麻烦那可如何是好!”言罢,直接死死拉住自家师父衣角。
“不可!下界之前需要封住修为,下界之后修为必然百不存一,此时若上界无人照应,那便只能任凭那些老东西拿捏!”青年道人双拳紧握。
“师父,真要如此冒险吗?”
“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灭魂夺魄,抢夺气运,争的就是那一线生机!你我既已入了此途又何来冒险一说。”青年道人眼神愈发坚定。
“我此番下界,将留一具傀儡分身在此,其虽无神智却有我七成修为,至于如何隐瞒你自行斟酌便是。
巡天镜也已给你,如何照应想来也不必为师多说。
一定切记:因果之事最是诡秘!若非为师处境万分危急,否则你都只可去下司命处更改凡灵命运助我成事,切不可直接动用法力干涉下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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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长虹现世,横贯夜穹,其过之处,星陨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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