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点卯
赵呈看着沈炼脸色苍白意识到不对劲,急忙上前询问。
“你这面无血色是怎么回事?凌云铠呢?”
“昨晚我和凌总旗去处理北斋先生,凌总旗被贼人偷袭所害,我将其击退负伤。”
沈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赵呈见状心中顿感不妙。
“陆千户昨天不是只叫了凌云铠负责此事吗?你跟着去参和个什么劲儿!”
赵呈看了看四周压声的对沈炼说道:
“你知不知道凌云铠是魏忠贤的外甥!你跟着参和现在他死你觉得你能好过?指挥使和镇抚使都是魏厂公的干儿子!到时候拿你泄愤陆文昭都保不住你。”
“沈某清清白白。”
“你最好真的是,昨天叫你处理的尾巴你弄了没?等会儿南镇抚司的人来了万一去你家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昨晚已经烧了。”
听到赵呈提起北斋的画沈炼一阵后怕,幸好昨晚回家包扎后就将画儿给处理了,不然还真容易被抓辫子。
赵呈手指用力戳了几下沈炼心窝。
“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南镇抚司的人吧。”
南镇抚司主内,和锦衣卫有关的案子都归南镇抚司查,北镇抚司主要是对付官宦、军队、世家豪申和京城百姓。
说罢不再理会沈炼转身走向陆文昭办公的堂房。
咚咚咚!
“进~”
赵呈推门进入堂房,陆文昭办公所在堂房大约三十平,内放各种珍贵梨木桌椅,几瓶弘治帝时期的白釉瓷放于一旁木架上。
晨曦的阳光透过槛窗油纸给堂内提供了光亮,案桌上摆放着一个十寸大小黄木盒,笔墨纸砚以及几册文书。
看着陆文昭身边站着的两名校尉赵呈挥手让他们出去,两位校尉对视一眼看向陆千户,见其挥了挥手便走出堂房轻轻带上房门。
见无外人赵呈小心翼翼的询问:
“老陆啊,凌云铠的事你知道了吗?”
“唉~我也头疼着呢,你说这沈炼,啧~唉~”
陆文昭右手撑住座椅扶手左手抵在桌面上捏了捏鼻根。
“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摘出来?”
“哪有这么容易,凌云铠是魏厂公的外甥,现在他死了,沈炼又是唯一在场人,不找他找谁?”
赵呈不死心继续试探:
“让那边试试?”
陆文昭盯着赵呈看了数秒确定对方说的是谁后才开口回答:
“不可能的,先不说我只是个千户,那边也不可能冒着风险去捞沈炼一个正六品的百户。”
对于赵呈知道信王一事陆文昭没有太大的反应,以前陆文昭私人邀请过赵呈加入。
可惜赵呈知道那时加入只会成为一颗无关紧要随手可丢的弃子,所以在保证不会参和他们的事后便拒绝了陆文昭的邀请。
陆文昭也未向信王说过有关赵呈的事。
“你说,东厂那位会不会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了?”
此言一出吓得陆文昭站起身确定窗边和门外没有人后,来到赵呈身边狠狠给了他一拳。
“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陆文昭压声说道。
“我可没开玩笑,有东厂压着锦衣卫,指不定我们里面有多少是东厂的暗子呢,而且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各州、道、府处处都有你们的人难道就没有他的人?”
赵呈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文昭继续说道:
“他的权利来自谁你不会不清楚,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压着世家、贵族难道是只靠权利就能做到?
当了这么多年锦衣卫你还不知道这些世族心有多黑?
你跟的那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给他办的事你觉得他会不会留你?你只是个千户,冲这么前面干嘛。”
说完赵呈离开堂房留下一脸复杂的陆文昭,许久过后陆文昭叹了口气。